可是這一刻,心裏竟會好痛,痛得無法呼吸。
輕舔了舔被夜吹幹的唇,不再看房麵緊緊相依的身影。
從懷裏取出一瓶解藥,容戩門口台階上,一會兒他們下來,自然會看見。
他有人類管敏銳幾十倍的嗅覺。
人燈所說的許多藥物無色無味,實際上並非真正的無色無味,隻是淡得讓人類的嗅覺無法察覺,但他卻聞得到。
他一回來,就聞到墨小然身上有軟骨散的味道。
軟骨散可上百種煉製方法,但他這瓶解藥,卻可以解所有一切軟骨散。
墨小然現在的煉丹水平,煉不出可以解所有軟骨散的解藥,但聞味道能知道這是軟骨散的藥物,不需要他多去解釋。
好人有時候,不需要做在明麵上。
一隻大貓從房頂上跳過,墨小然一驚,回頭恰好看見從院子裏掠過的白色衣解,知道是莫言回來了,忙從容戩身上爬了起來,站到一邊,臉上陣陣發燙。
容戩倒不覺有什麼難為情,他喜歡她,和她親近,天經地義。
莫言回來,他就感覺到了,也看見了。
不過沒想理會,見墨小然突然跳起,卻有些想笑,“紙虎老啊?平時臉皮那麼厚。”
墨小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是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麵親熱。
“你沒聽說過,秀恩愛,死得快?”
容戩皺眉,這話真不順耳,“胡說什麼?”不知是不是前兩世,都沒得好死,所以對這樣的話,特別的敏感,也特別的不喜歡。
墨小然話出了口,也覺得後悔。
不過隨時的一句話,卻怎麼想,怎麼晦氣。
眸子也跟著暗了下去。
容戩一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一手拍拍平伸的腿,道:“坐下來。”
墨小然剛才枕在他腿上,覺得一切都那麼自然,也不覺得拘束。
但那是家裏沒有,隻有他們兩個,現在莫言回來,讓她再在這眼就能看見的房頂上親親我我,真有些不好意思。
再說枕在他腿上,和坐在他大腿上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件簡單的黑衣穿在他身上,在這夜色裏,勾勒出他頎長碩健的身形,說不出的誘惑。
容戩長得極好,又沒戴麵具,清冽的眉眼在月華下越加的英氣逼人,隻是一眼,就能讓人心蕩神漾,何況被他這樣直接盯著。
他聲音本低沉好聽,那聲‘坐下來’輕柔,卻又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強硬,落到墨小然耳中,如同魔音入耳,連魂都向他飄了過去。
墨小然看著他如刀刻出來的剛清雋俊朗的臉龐,心髒怦怦亂跳,本已滾燙的臉更如火燒一般,偷偷向房頂下看了一眼,卻又遲疑不肯上前。
莫言不在院子裏,但他的房間就在對麵,往窗戶邊一站就能看見他們。
“莫言出去了。”容戩隨著墨小然的視線,往下瞟了一眼,莫言哪有這麼沒眼識,看見他們在屋頂上,還留在這裏給他們添堵?
他可以不在意,莫言還沒這麼厚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