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夥計打扮的仍然俊逸非凡。
村子不大,沒有多少人,歸來居平時的客人也不多,隻不過常有過往的商客和武林人士吃飯留宿。
他刻意收斂,掩去一身輕狂傲氣,他不愛笑,戴著麵具有些古怪,但他長得好,或許是‘秀色可餐’,尋常食客對他也客氣幾分,遇上個別愛找岔的,他微微放出威壓,那身迫人的戾氣就把那些人嚇得不敢胡來。
掌櫃夫婦第一次見容戩,就感覺這人不同尋常,所以把容戩行事看在眼裏,也不以為然,隻要不把人打死打殘,他們也不多理會,隻管做買賣收錢。
這二十來天,倒也相安無事。
墨小然看著容戩送客人出門,聽著他說,“客官慢走,下次再來。”臉上也不知不覺露出了微笑,沒有人會想到,這個一團和氣的俏夥計,會是看人一眼,都能讓人害怕得哆嗦的大燕九親王。
過了吃飯的時間了,飯館裏沒有什麼人了,容戩送走客人,收起那陽光的笑容,抬頭望向墨小然所在的這小閣樓的窗口。
他隻能看到一幅落下的窗簾,而不會知道窗簾後麵有一個偷偷看著他的墨小然。
他眼裏的笑褪去,浮上揪心的淒苦焦慮。
墨小然的心髒瞬間被一隻手緊緊攥住,原來他表麵的淡然,全是裝出來的。
隔著簾子看著他緊鎖的眉頭,泛紅的眼眶,心裏陣陣地痛。
隻見他歎了口氣,轉過身去賣命的去擦那些桌子,他的修長的身影變得那麼的孤單。
墨小然好想衝過去從後麵抱住他,讓他的背影不再孤單。
她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結果卻不是衝下了閣樓,而是整個人滾下了床。
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墨小然拚命的捶打著那無用的雙腿,她恨自己這沒用的雙腿,恨自己這行動不便的身體。
也不知哭了多久,天漸漸的黑下來了,墨小然知道不能讓他看到她在地上,也不能讓他看到她哭過,不能再給他增加痛苦。
擦掉臉上的淚痕,手攀住床沿,往床上爬,但身子實在太不聽使喚,任她使足了力氣,也爬不上去。
再一次重重地跌倒,雲隱和小黑小白哭了出來。
“主人!”
“娘親!”
汗水打濕了墨小然的留海,濕答答地沾在臉上,她喘著粗氣,再次嚐試,但仍爬到一半,重重摔回床下。
小白看不下去了,哭著道:“我去找主人。”
“別去。”墨小然叫住小白。
“可是……”小白覺得娘親太可憐了。
“沒有可事,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告訴容戩,如果誰告訴了他,以後就不要再跟著我。”
小黑小白和雲隱低低哭泣,卻不敢再提找容戩的事。
墨小然抽出金綾,用力揮出,卷住床欄,死死拽著金綾,吃力得往上攀爬。
小黑和小白忙上前,用力推她,但它們兩個不過是一歲的幼獸寶寶,能有多少力氣,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也沒能把墨小然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