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婦人們小心地抬著麻袋進屋。
忠叔也轉身離開。
李安安等忠叔走遠,才悄悄潛到窗下,把窗紙捅了一個小洞,往裏看去。
隻見屋子一角丟著個空麻袋,旁邊放著一個碩大的水盆,水盆裏躺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極美,但不管怎麼美,李安安都覺得那美人不太對勁,臉色灰白,而且脖子上有一條深深的紫紅勒痕。
美人被翻過來的時候,李安安突然看見她的背上出現一塊紫紅色斑塊。
屍斑!
李安安張大了嘴,如果不是及時捂住,差點驚叫出聲。
容戩他真的在用死屍泄毒?
這一刹那間,李安安仿佛天都塌了下來。
捂著嘴,轉身跑開,淚止不住地流,到了府門口,一頭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竟是秦修彥。
“李姑娘,你怎麼了?”
秦修彥看不起李安安這種武人家的女兒。
但李家是連任了幾任武林盟主,連朝廷都要顧忌幾分,秦修彥自然不敢輕易得罪李安安。
這些皇家子弟看不上李安安,李安安同樣看不上他們,覺得他們都是些仗著出生好,不學無術的酒囊飯袋。
在她眼裏,大燕皇家唯一好的就是容戩。
皇家有意和李家聯姻,李家雖然沒有明著答應,但也沒拒絕。
李安安覺得,如果實在要嫁皇家的人,她就隻嫁容戩。
可是容戩在蒙雷都好好的,和墨小然一起失蹤了幾個月,回來大燕怎麼就中毒了,而且還是要用女屍泄毒的邪門毒。
一時間無法接受,傷心得想要死去。
撞上秦修彥,被他一問,反而激起了一肚子的惡氣,罵道:“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該不會是我九皇叔惹姑娘生氣了吧?”秦修彥眼珠子亂轉,能把李安安哭成這樣的,隻有容戩,難道容戩好了?
李安安氣苦,如果是容戩惹她生氣倒好了。
但容戩用女屍的事,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狠狠地一跺腳,飛跑出府。
秦修彥心裏越加不踏實,萬一容戩好了,那這一陣就白歡喜了。
不再理會跑開的李安安,飛快地向容戩的寢院而去。
沒走多遠,突然聽見有人小聲道:“今天送進府的,可真是個美人啊,年紀輕輕就死了,真可惜。”
秦修彥聽到這裏,想到關於容戩用女屍的事,心髒突突一跳,停了下來,放輕腳步,往聲音傳來處走去,見三個丫頭躲在樹蔭裏說話。
另一個丫頭,惋惜地歎了口氣,道:“確實可憐,聽說是那姑娘本來有喜歡的男子,但父親欠了一屁股賭債,就把她賣給了黃太守做小妾。”
“然後呢?”
“她被抬進太守府,沒一會兒功夫,就上吊死了。黃太守聽說我們府裏收女屍,為了討好我們王爺,便立刻派人找了忠叔,問忠叔還要不要人,忠叔說要,他立馬把那姑娘送來了。”
“真可憐。”
“黃太守雖然人財兩空,卻討好了我們王爺,也不算太虧,隻是可憐了那姑娘。”
“可不是嗎?”
忠叔走來,板著臉喝道:“你們幾個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