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你盡管說。”莫言麵對病患向來果斷,墨小然沒見過他這樣吞吞吐吐,不由地心頭一緊。
“到了晚上,氣溫下降,很難保證自身體溫,需要人……”莫言說完,看向地麵,不敢看墨小然,“需要人細心照料。”
照料病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莫言的神情卻讓墨小然不由地想去了別處。
此照料似乎有另外的一層關係。
墨小然試探著問道:“難道說,需要做什麼?”
莫言幹咳一聲,臉上有些不自在,“接下來到底會怎麼樣,我也說不準,天不早了,我還有事,告辭了。”
“可是,容戩他……”
“接下來的事,就由你自己看著辦了。”
莫言說完,轉身離去。
墨小然看著莫言的離開,腦子攪成了一團漿糊。
莫言對病人向來負責,從來沒有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然後丟下病人走人的。
她雖然也學醫,但她正經學醫的日子還短,再說容戩的情況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病例。
接著來,隻能走一步是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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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彥恍惚恍惚到了宮門口,習慣性地徑直往宮裏直行。
他披頭散發,衣裳破爛,兩條手臂被燒去,看上去如鬼似怪。
守門的禁衛軍忙把他攔了下來。
秦修彥勃然大怒,抬腳就踢,罵道:“狗奴才,瞎了眼了,敢攔本皇子的路。”
禁衛軍平時見了比自己職位高的就點頭哈腰,在小百姓麵前,卻是橫行霸道,他們沒能認出秦修彥,以為是瘋子,上前就打,“就憑你這德性也想冒充冒子,撒泡尿照照吧。”
秦修彥雙臂沒了,功夫又被墨小然廢了,哪裏是這些身強力壯的禁衛軍的對手,三拳兩腳就被打翻在地,十分淒慘。
恰好賈妃的兄長賈永康進宮,賈永康在宮門口下轎,見禁衛軍打人,也沒在意。
忽地見一個禁衛軍從那人腰上拽下一塊玉佩,道:“就憑你這德性,能有這樣好的東西?肯定是偷來的,充公了。”
賈永康一眼認出玉佩是皇上賜給秦修彥的,皇上賜的東西,哪敢亂給人。
不由地向地上的人看去,地上的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卻還能看得出模樣,竟是秦修彥,吃了一驚,連忙跑了過去。
禁衛軍見賈永康過來,忙停了手,叫道:“賈大人。”
賈永康不理禁衛軍們,看上秦修彥,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接著看見他兩條手臂都沒了,臉色頓時變了,“你們把大皇子怎麼了?”
禁衛軍們一聽,傻了,“大……大人,你說他是……”
賈永康不知道秦修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沒了雙臂,還在宮門口挨打,心裏七上八下,喝道:“來人,快,送大皇子去長秋殿。”
長秋殿是賈妃的寢宮。
大隊護衛軍擁了上來,把秦修彥抬了起來。
打人的禁衛軍們傻了眼。
賈永康急著知道秦修彥是怎麼回事,令人把打人的禁衛軍們扣押下來,交給統領,他自己則急急去了長秋殿。
長秋殿!
賈妃看著放到榻上的秦修彥,喝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