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陽把原本就很幹淨的石凳擦了擦,扶墨非君坐下。

墨非君向衛風問道:“你又胡說惹你師姐生氣了?”

衛風橫了李安安一眼,低罵了聲,“告狀精。”

轉過臉看向墨非君時,卻堆了一臉討好的笑,“我哪敢欺負她啊,是她一來就罵我們。你不信,問大師兄。”

淩陽悶著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忙著給墨非君倒茶。

墨小然靜靜看著,說不出的羨慕,真希望自己是在這裏長大的。

見父親向她看來,目光溫和,突然想到二十一世紀的權叔。

二十一世紀的事情,她記得不多,隻是一些模糊的影子。

心髒猛地一跳,她二十一世紀是父親養大的。

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記起的東西,比她想要的還多。

墨非君見墨小然隻是遠遠地看著,並不走近,心裏一陣難受。

她死裏逃生,卻困在蛇洞十二年,十二年的孤苦無依,全是他造的孽。

李安安看看墨小然,想到七色草,心裏七上八下,她現在擔心的不是沒得到七色草,而是擔心師傅知道她聽說七色草離開絕峰穀會失去藥性,她還執意而為。

雖然她不相信墨小然的話,但正如容戩所說,寧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無,所以她的執意而為,恐怕會讓師傅寒心。

可是她當時隻想著不惜一切地得到七色草,而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心虛地道:“師傅,七色草在師妹那裏。”

墨非君輕點了下頭。

“師傅我……”李安安想解釋,但這件事,她根本沒有可以解釋的餘地。

墨小然把李安安的心虛看在眼裏,不由地一笑。

在取七色草時,確實對李安安的現實惱火,但事情過了,對李安安並沒有什麼可怨恨的。

李安安要七色草是和父親之間的交易,無可厚非,至於七色草離開絕峰穀會失去藥性,父親不知道,李安安自然更不知道。李安安執意而為,不過是不相信她的話罷了。

在這一世,李安安和她並不熟悉,不相信她也是理所當然,就像她不相信二水一樣,人之常情。

墨小然瞟了李安安一眼,道:“七色草我拿了,多虧有師姐幫忙,我才能拿到七色草。”

李安安驚訝睜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墨小然說的話,墨小然沒有告她一狀,反而幫她說話?

墨小然說七色草是她幫忙取的,那麼她的任務就不算失敗,她以後依然可以留在聖君堂。

墨非君道:“絕峰穀凶險,這一趟不容易吧?”

李安安道:“都是小師妹控場,二師兄撐著,我……我什麼忙也沒幫到。”

墨小然道:“沒有師姐的迷煙,以及給我補充的那些內力,我也控不住場。”

李安安臉紅了,感激地看了墨小然一眼。

墨非君對李安安的為人是極了解的,看李安安的神情就知道,她和墨小然之間有過不愉快的事,但墨小然大度,不計較,他也就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