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走在傅薇身邊,看著她額頭上頂著那張有些礙眼的創可貼沒說話,現在兩人不在一個班裏,倒還在同一層樓,放了學還能一起走。
教學樓下梧桐樹邊站著個男孩子,校服上衣被脫下拿在手裏,一件白襯衣將他與周圍匆匆走過的規矩的穿著整齊校服的學生形成鮮明對比,每隔一會兒望一眼教學樓樓梯出口處,肩上掛著單肩包,一手執衣,這時節的午間陽光已不算熾烈,卻也紛紛穿過梧桐葉落在光潔的地麵和少年身上,白色襯衣上墜落的光點像凡間的精靈讓少年有些緊張的心情也帶上雀躍。
即使是急趕著上食堂或者回家吃飯的學生也頻頻回頭矚目樹蔭下的人,這種時候等在這裏還一臉緊張的表情的男孩無不讓人猜測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少年從人群中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有些按捺不住,終於在那人走到離他不遠時邁開了腳步。
“褚奕!”
褚奕偏頭就看見少前方站定的人,秦永,半年前的校辦畫展上認識的,算不上熟,他笑著點頭有些拿不準這人想幹什麼。
場麵有些沉默,褚奕平時表現得隨和暗裏卻是極有想法的人,見他不說話自己就隨口問了問他的情況。
秦永一張臉都紅透了,眼神遊移不定不敢看向褚奕方向,嗯嗯啊啊的答應著,想了想說道:“這周五北京市舉辦的青少年畫展會要在少年宮展覽,你、你們有興趣去嗎?”
“啊!”褚奕愣了愣,他對繪畫這東西還真不感興趣,除了小學初中有過繪畫課他基本上接觸不到這方麵的東西,上次校方舉辦的畫展他隻是作為學生會會長到場“看看”而已,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交給宣傳部在辦,他到底哪裏讓這小子認為自己對畫有興趣了?
秦永撓了撓發梢,手臂上台的瞬間遮住他無意中望去的視線,“哈哈,哈哈,這次我也參加了,上次看見你對這個還蠻有興趣的,我想起來就來找你了”
褚奕不了解這裏麵的意義,即使他給人的映像是個溫和脾氣好的人,但這種說不上熟的人說這些像是兩人之間親近的話題就叫他有些厭煩了,不過從小就知道為人相處之道的他不會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
倒是一旁的傅薇聽見秦永說他參加了這屆北京市畫展展出就有些驚訝,通常冠上某某地域名的展出都是比較出名的,當然是指展出畫作的這些作家們,雖說還不是響徹全國或者上電視受采訪那種相比,但也不可小瞧了,參加畫展不是你有一幅畫作想參加就能參加的,這裏麵的少年作家無不是經過多次比賽得獎有著過人天賦的人,而這種看似似是而非的青少年畫展,卻有些為其成為成名之戰的前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