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是一個說出來都不會有人信的穿越故事。但它卻那樣真實地發生在我身上。
與它同樣真實的,還有那記響亮的耳光。
那天米蘇來找我。我剛開門,她便揚起手給了我一巴掌。她用了全力,我能感到有黏稠的腥味從嘴角緩緩淌出。我愣在那裏,一時竟也說不出話來。她倒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趕緊把她讓進屋裏,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她抽抽噎噎地告訴我,宋汝要跟她離婚。她問我:“小羚,你是不是又跟他好上了?”
“當然沒有!”我隻差指天發誓。
她整個人癱軟下來:“如果不是你,那他每天神神秘秘的,是打電話給誰?”
宋汝有了外遇,還鬧到要離婚,米蘇會第一個懷疑我也是人之常情。我們三個是高中同學。同班三年,我跟宋汝在老師眼皮子底下談了兩年戀愛。高考的時候,我上了外地的警校,他和米蘇一起考上了本地的大學。
我那時候太天真,以為遠距離戀愛不會影響到我和宋汝的感情,還托最好的朋友米蘇幫我多照顧他。結果一來二去,人家兩個看對了眼,我成了多餘的。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才剛畢業,正經曆著人生的另一段黑暗。
畢業分配時,我被分去市局做看管證物的文職工作。當時有一件轟動全市的官二代殺人案。刑警隊辛苦了半個多月,才找到可以指正凶手的證據。但卻因為我的疏失,那件證物不翼而飛了。領導很關注,媒體很關注,群眾也很關注,甚至有人在網上說,會不會是官官相護,故意弄丟了證物?
停職查辦的日子裏,我希望可以在宋汝那裏找到些許安慰。但他卻告訴我,他要跟米蘇結婚了。
簡直是晴天霹靂。
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自己會遭到戀人和好友的雙重背叛。但它就那樣真真切切地發生在我身上。任我怎樣糾纏,宋汝都鐵了心不回頭。
母親勸我:“戀愛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怨,就怨媽沒給你掙下一份家產。”
我忽然就明白了。米蘇的父親是上市公司的老總,我的父親是因公殉職的警察。拋棄我,娶米蘇,宋汝就能不止少奮鬥二十年。
那我還能爭什麼呢?收起眼淚,帶著僅存的矜持,參加他們的婚禮。
隻是在宋汝說“我願意”的那一刻,我仍是躲在角落裏,偷偷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