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為防再被其他人發現異常,雲浩便拎了一個酒壺獨自離開住處,在南家的宅府四處閑逛著。
南家不虧為大陸名門,其府邸占地麵積極其誇張,比雲浩以前就讀的大學還要大好幾倍。兜兜轉轉了半天後,雲浩才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片廣闊的練武場,巨大的灰石磚鋪成的地基上,零散分布著近百名身穿玄黃色武袍的少男少女。
負重奔跑、打坐冥想、對練……頂著烈日的燒灼,年輕弟子們進行著刻苦的武藝鍛煉。
與練武場中眾人揮灑汗水的熱烈場麵呈強烈反襯,此刻雲浩正坐在附近一棟二層樓閣的屋頂,以事不關己的悠閑態度俯視著眾人的努力練習,不時還拎起手中酒壺喝上兩口。
來到雲圖大陸這四年來,雲浩最喜歡的消遣就是憑著幽靈的優勢,漂浮在高空俯視世人的生活,細看其中的喜怒哀樂。或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發現就算自己重生後,依然還是喜歡往高處的地方爬。
但雲浩忽略了一件事,現在他已經不是沒有人看到的幽靈了,他沒有考慮過這樣的行為是多麼的引人注目。
練武場上的弟子們,不時抬頭望向遠處那位搖晃著酒壺的觀眾,一身月白色長袍說明了他身為宗家子弟的身份。(南家門規,族人在宅府內必須穿著統一服色,宗家月白,分家玄黃。)
“那家夥是誰啊?竟然敢爬到那種地方去,不怕被長老懲罰嗎?”
“看看人家的月袍不就知道了,那可是堂堂宗家的二少爺啊。”
“就是那個出了名的廢物?他跑到練武場來幹什麼,他不是不能修煉魔武技嗎?”
“誰知道,聽說前兩天他和族長夫人上門向月兒表妹提親,結果被人當麵拒絕。哈哈,說不定他是接受不了這個刺激,現在打算跳樓自盡吧。”
……
靈敏的聽覺捕捉到練武場上對自己的閑言閑語,雲浩隻是不動聲息地灌著酒,但內心卻響起了一陣陰沉的咬牙切齒聲。
(那幫狗眼看人低的混賬!竟然,竟然敢——)
雲浩皺起眉頭:“你很煩人啊,肥羊。”
(閉嘴!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教訓這些混賬嗎,那就馬上下去把他們的舌頭給我拔出來!)
雲浩翻了下白眼:“我才不會去做那麼無聊的事情。”
(你是想違反承諾嗎!?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一聲聲悲憤的呼喊化作心靈衝擊,讓雲浩產生了一種想要嘔吐的難受感覺。他最終無法忍受地朝內心那股靈息怒叱道:“閉嘴!”
自身強大的靈魂力量瞬間壓倒了屬於南飛揚的那股靈息,雲浩歎了一口氣,語氣轉柔,輕聲道:“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就肯定會辦到,但必須等到合適的時機。動動腦子想想吧,憑我們現在這點實力又怎麼可能為你討回麵子。”
終於穩住了內心的鼓噪聲,雲浩自信地一笑,緩道:“別小看我,我能辦到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隻要你耐心等待,我絕對能夠完成你的願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