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媽長的很老嗎?”
秦毓芬的一句話直接把她給問住了。
安曉鳶微微一愣,瞟了眼一旁的安諾,就看他趕緊跑了過來,在她耳邊說:“老媽還在想慕廣成的那個老婆,這幾天一直都在想她說的這句話,問我好幾次了。”
安曉鳶頓時汗顏,果然是女人,最在乎的還是那張臉啊。
從她決定擺脫慕凡的身份那一刻起,她哭暈在了病床上,等她醒過來之後,過去的慕凡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安曉鳶的人生中。
她要做安家的好女兒,安諾的好姐姐,她要為安曉鳶繼續勇敢的活下去。
“媽,你不要想那個女人的話了,他們已經跟我們沒有關係了,何必在乎他們說什麼?反正你在我和安諾的心裏,永遠都是最美的,沒有之一。”
秦毓芬一把抱住安曉鳶,“我就知道我女兒最貼心了,有你這句話,那個女人算什麼?”
安諾拉了拉安曉鳶的衣袖,偷偷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吃過午飯,安曉鳶下床和安諾一起把東西收拾起來。
“姐,你別做了,我來就好。”
收拾了一下垃圾,安諾剛要出去扔掉,卻被安曉鳶叫住,“我跟你一起。”
“姐,醫生讓你要臥床靜養。”
安曉鳶活動了一下手臂,“我已經養了好幾天了,再不活動一下都成僵屍了。”
“那你就在走廊裏走走,我順便去打一壺水,等我回來,我們就進病房。”
安曉鳶點了點頭,站在走廊裏看著他離開,才慢慢的開始鍛煉行走。
不得不說,慕廣成做人還是有一定道德和人性的,在她哭暈之後,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換到了一個全新的病房。
安諾告訴她,她的傷口裂開了,進行了二次的縫合。
期間慕家的律師也過來了,還拿來了和解的合同,同時還給安曉鳶安排了VIP病房,所有的費用慕家全部承擔。
VIP的病房都有獨立的活動區,而且環境也相對幽靜,更適合養病。
隻是探病的時間會受到嚴格的限製,人數也有限製。
反正到現在,除了家裏人,她還沒見到一個親戚和朋友。
“哎,你們快點,好不容易輪到我們了,要抓緊時間……”
安曉鳶剛走到活動區,就看見兩個中年男女拉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步履焦急的往西區病房走了過去。
年輕男人明顯有些煩躁,“爸媽,你們慢點,我就長了兩條腿,再說了,他人在病房裏又跑不了。”
中年男人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你懂什麼?你剛剛沒看見樓下現在又多少人要見齊老嗎?就是我們也隻有幾分鍾的說話時間,要不抓緊時間,你的工作就吹了。”
“可他現在人都快死了,還有時間管我的事嗎?”
“你給我閉嘴,你這傻孩子,有句古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這就是做個樣子,到時候隻要搭上齊老的大兒子,什麼事都能辦妥了。”
看著他們離開,安曉鳶皺了皺眉。
人這一生果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人到死了,能承受多少人的假仁假義,那就是這個人活著的價值。
就像慕凡……
臨死了還要像玻璃窗內的標本,供人參觀。
自嘲的一笑,想著安諾也該回來了,安曉鳶轉身就往回走。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