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裏克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自從雪莉爾死了以後,他就一直都是這麼一副了無生機的樣子。

王權的最高統治者,尊貴的皇帝必須——萊安?安德烈?多米尼克來到了他的寢宮。

雖然身體疲乏不堪,但羅德裏克還是一邊急促的咳嗽,一邊掙紮著下床向他來行禮:“父皇。”

萊安止住了他的動作:“還在想雪莉爾的事情嗎?”

“父皇,我……”

日漸蒼老的萊安看著自己未來的繼承人黯淡無光的臉龐:“你也該振作起來了吧,雪莉爾已經死了。”

這個曾經引以為傲的兒子現在卻為了自己未婚妻的死而一蹶不振。說到底,他還是太嫩了一點,把這個國家交給他,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聽到這話的羅德裏克急急的站了起來,中途他還因為太過焦急而撞到了床角:“父皇!那可是雪莉爾啊!你怎麼能那麼無情?雪莉爾是我的……”

“雷哲,你應該麵對事實了”萊安伸手示意羅德裏克不要說話,他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知道在雪莉爾死的這段時間裏弗拉沃爾家弄出了多大的動作嗎?有多少的大臣加入了他們的麾下。不是父皇冷血,隻是我們再不振作一點的話,這個國家都要改朝換代了。”

這讓羅德裏克一時無言以對,他確實消沉了很久,都沒有注意弗拉沃爾家的動靜了。

深知雪莉爾在自己兒子心中地位的萊安不動聲色的煽風點火:“雪莉爾死了,弗拉沃爾家族一滴眼淚都沒有流。說不定他們晚上做夢都要笑出來了呢,雪莉爾成了他們的武器,她的死是他們給我們致命的一擊。雷哲,你能容忍嗎?他們利用雪莉爾的死來完成他們的宏圖大業。”

羅德裏克想都沒有想的堅定的回答道:“不能。”

萊安的計謀成功了,但這樣還遠遠不夠,他還要煽動羅德裏克複仇的欲望:“雷哲,你必須振作起來。你難道不想為雪莉爾報仇了嗎?殺了雪莉爾的凶手,雇傭殺手的幕後,還有以雪莉爾的死作為踏板的那群可恨的家夥!……我想你會理解父皇的,一切都是為了雪莉爾啊。”

此時的羅德裏克雙眼通紅,他狠狠的握住了拳頭咬牙切齒道:“是的,那群家夥……絕對!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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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德裏克?弗拉沃爾公爵的表情在燭火明明暗暗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的……邪惡:“芙爾,神明都站在我們這一邊呢,雪莉的死是我們反擊的最好機會!”

芙爾蕾?弗拉沃爾公爵夫人搖著羽毛扇子,笑得格外優雅高貴:“這個孩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枉弗拉沃爾家族把她養這麼大。”

錫德裏克拿起了小茶幾上的文件:“我們要先發製人!在他們從雪莉的死緩過氣來之前先獲得大部分大臣們的支持。”

“艾爾那邊呢?”

“先別告訴他,自亂陣腳可不好。”

剛剛得知了暗衛傳過來的消息的芙爾蕾有些焦急的回答:“可是他那邊已經快瞞不住了,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能瞞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她蹙緊了秀美的娥眉,惶惶不安的樣子,成敗已經在此一刻,不能功虧一簣了!

鐵青著臉的錫德裏克完全看不出往日慈父的樣子:“必須瞞下來!可惡,都是那個小鬼,死了都這麼不讓人安心!如果被艾爾知道的話,肯定會大鬧一場的,這可不行。”

看著丈夫怒氣騰騰的樣子,芙爾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能在王室的步步逼迫之下能保住自己安穩的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吧,我讓人盡量拖住艾爾,就算他聽到了消息也不能讓他回來。”

錫德裏克敲了敲手中的煙鬥,這些天來日日夜夜的私下會談折磨得他頭痛欲裂,他疲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是現下最好的選擇了,別讓他回來參與到這個事件中。以艾爾的責任感來說,他是不會同意我們幹這種事情的,而且他要是不小心受傷就不好,他可是我們唯一的子嗣。”

芙爾蕾拿起了艾伯特之前回來時拍的全家福,那上麵有一個洞——雪莉爾的照片被剪掉了,隻有公爵夫婦和艾伯特三人。她細細的撫摸著照片上的兒子,幽幽的感慨道:“艾爾這個孩子就是正義感太強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而且我聽說巴爾特侯爵的兒子似乎也想要加入調查兵團呢,他在訓練兵團裏呆了也有兩年了,不知道到時候會怎麼樣。”

心高氣傲的錫德裏克怎麼容許別人和自己的兒子攀比,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巴爾特候?那個無能的男人,他的兒子自然也沒什麼用。你之前不是說他是個花花公子嗎,我估計等他加入調查兵團沒幾天,巴爾特候就得接到喪訊了吧。”

愛子如癡的芙爾蕾展開扇子悠然的搖著,她的口氣也滿是不屑和鄙視:“我想也是呢,之前看到他就覺得他是個成不了大器的人。他頂多是灘扶不上牆的爛稀泥罷了,怎麼能跟我們的艾爾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