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裏在前。
高毅在左,露西在右,兩人比尤裏稍稍靠後了半個身位。
餐廳門口留了兩個格魯烏的人,他們沒有緊守著門口,但是兩人卻是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尤裏,眼神時不時的從高毅身上掃一遍。
這是高手。
看氣質,看體型,至少這是兩個挺能打的人,而看他們的眼神,就能發現這是那種見慣了大場麵的人。
眼神裏最多是審視,但是沒有緊張,更沒有警惕。
明知道要見麵談判,不能說百分百,但至少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要打起來,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能保持特別平淡和輕鬆的態度,那就知道這樣兩個隻是守大門的人絕對不一般。
但是讓高毅忌憚的不是兩個守大門的人,而是在距離大門不遠處,近乎是明目張膽等著的幾個。
車是防彈車,能看得出來,而格魯烏最大的職責是反間諜,是俄國最強的特種部隊,這些人的實力,真不是以前高毅的對手能比的。
就這麼說吧,高毅以前對付的充其量是保鏢,但這裏的格魯烏成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專業保鏢加殺人機器。
留在外麵的西斯他們隻靠一把步槍和手槍,絕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跟實力無關,完全是因為火力上的差距,還有防護上的差距,最後就是位置上的劣勢。
格魯烏是把信風他們幾個包圍起來的站位,隻要一動槍,外麵留著的三個人需要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子彈,沒法打的。
更何況信風他們本來也不是跟人正麵對決的類型,他們是特工,是殺手,但不是士兵。
在人家的地盤上果然是很難受啊。
高毅心裏不太踏實,不能為了一個尤裏,再把丹尼他們三個都搭上,不是值不值的問題,而是事情不能這麼辦。
餐廳的門不是很大,有門童等著開門,高毅快步上前,趕在尤裏前麵進了門推開的門。
現在是用餐時間,餐廳裏大約坐了一半,雙人餐桌和四人桌幾乎是對半,沒看到那種大長桌,更沒有圓桌。
格拉科夫坐在了靠窗戶的一張桌子上。
兩個人站在了格拉科夫的身後,一個貼著牆,一個站在了桌子的旁邊。
這環境不太好,貼著牆,就有一個方向是無法利用的,如果是近身格鬥的話,那基本上就是有一半的方向不能用。
這格拉科夫倒是會選地方,他選的地方是自己不好躲,但是也讓對手不方便下手的位置。
尤裏徑直朝著格拉科夫走了過去。
格拉科夫沒有站起來迎接,他就是坐在原位,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尤裏。
格拉科夫好像隨時都在準備著動手,而他身後的兩個人,雖然沒有把槍拿在手上,但是看他們的肌肉,還有雙腿站立時的姿態,以及雙手自然下垂的姿勢,都說明他們隨時準備出手。
一個人是自然放鬆的狀態,還是隨時準備動手,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來。
高毅往四周看了一眼。
餐廳裏沒有了格魯烏的人,他們都在外麵,那麼這就有些麻煩了。
如果能坐在格拉科夫對麵,高毅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幹掉格拉科夫,他身邊的兩個跟班也能解決,這不是什麼問題。
但是幹掉格拉科夫之後,還能不能離開這個餐廳,高毅現在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別說什麼在天子腳下還敢不敢動槍這種話。
高毅都不怕,格拉科夫更不怕,就算他是違抗命令,就算他開了槍就會被槍斃,格拉科夫也不會因為害怕會承擔什麼責任而不敢開槍。
至於格拉科夫那些手下,那就更不可能忌憚什麼了。
尤裏看起來很平靜,他在迎著格拉科夫走過去的時候,突然道:“我無法解決,你主導。”
現在什麼計謀都沒了意義。
格拉科夫打明牌,他就是擺了個口袋,除非高毅拉著尤裏離開,然後在剩下的時間裏慢慢找機會刺殺格拉科夫,否則,今天這局必定有人得葬送在這裏。
這就是請君入甕。
離著格拉科夫也就是幾步遠了,高毅突然上前拉出了一把椅子,然後示意請尤裏坐下。
尤裏不知道高毅什麼意思,但他立刻坐下。
格拉科夫坐在了靠牆的位置,側對著餐廳門,高毅在靠近了格拉科夫之後,選了一張在餐廳算是中間位置的桌子,四周相對空曠,然後他拉出了椅子,請尤裏坐下。
格拉科夫對麵的椅子已經拉了出來,很明顯,他就是等著尤裏坐他對麵。
如果硬要摳禮節,摳細節的話,格拉科夫即使沒有在外麵等著迎接尤裏,他也應該站起來,等著尤裏一起落座,這是最起碼的平等。
現在格拉科夫大刺刺的坐著,就好像等著下屬參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