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煌眯起眼睛看著老朋友,笑了:“我可從來都沒有藏著私貨,隻是現在油紙傘製作我都交手給許鵬程,你讓這個小友去找我的侄子……”
“他找了,而且找了幾次,你的好侄兒都不正麵回應。”李修竹直截了當:“咱們多年老友,有話就直說了,許鵬程好像對你家的祖傳製傘手藝並不上心,長此以往,油紙傘手藝可能要失傳了。”
“你別杞人憂天,鵬程說過,度過這段難關,會迎來曙光……”許可煌對許鵬程還是持有信任。
“開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李修竹:“福街上的店家雖然越來越少,但都是堅持到最後一刻,不得已才撤退,你家的大侄兒倒好,每天關門躲屋裏睡大覺,這是要提前閉店?這都快半年了,你也沒有看到他做出什麼實際行動,他是守店還是守床?這不是守店,這是守屍!”李修竹毫不客氣地說。
“我自有我的打算,我信任他,你不要老以你的想法來揣摩他。”許可煌看著李修竹,認真地說。
李修竹看著許可煌,過了許久,才歎口氣:“可煌兄,你信任他,我也信任你,但油紙傘是咱們福街的靈魂,是咱們福街人的驕傲,如果油紙傘失傳,福街就隻剩下一個空殼,沒有靈魂,沒有生氣,你願意看到這樣的福街嗎?”
許可煌沉默不語,李修竹的話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上,他何嚐不知道油紙傘對福街的重要性,但是,他更信任許鵬程,更相信許鵬程的能力,他相信許鵬程不會讓油紙傘失傳。
“我……我這就去教訓他!”許可煌恨鐵不成鋼地說。
“等等,可煌兄,你冷靜點,你侄子現在什麼情況,你都沒有弄清楚,你貿貿然去教訓他,他要是再消極怠工,你怎麼辦?再說,他要是跟你對著幹,你又能把他怎麼樣?”李修竹問。
“這……”許可煌一時語塞。
“依我看,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讓他自動自覺守店,而不是逼著他守店。”李修竹說。
“你說個萬全之策。”許可煌問。
“這就得靠你動動腦筋了。”李修竹說。
“我……還是你老謀深算,你說吧,我聽你的。”許可煌說。
麵前的兩老人像是在打太極,你來我往,看得陳琨都不知道怎麼接茬,直到李修竹的視線瞥見了他。
“有了!”李修竹靈機一動。
“有什麼?”許可煌一頭霧水。
“引進競爭機製啊!既然許鵬程這麼不上心,說明他思想上根本不重視,既然這樣,不如給他找個對手,讓他們打起來......哦,不是,比起來......”李修竹的建議總是出人意料,攻其不備。
“他?”
“我!”許可煌和陳琨同時發出了靈魂般的疑問,遠在福街上門店裏愜意躺在躺椅上的許鵬程也猛地打了個噴嚏。
“對,就是他!”李修竹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