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嵐知疑惑地回頭,卻感到自己的手被輕輕地捉住。
“不用找了,一點點就足夠。”他抬起她沁出血珠的左手,“失禮了。”
“嗚……”
陡然溫熱潮濕的觸感讓她一呆,刺痛的掌心被一層溫軟包圍,仿佛有一絲滾熱的東西順著傷口趟入每一寸神經。
“喂…喂……你…你怎麼……”
“嗯,好了。”
“唉?”她看了看自己已經止住血的傷口,皺眉,“是不是劃太淺了?我還是……”
“不,隻這些就綽綽有餘,”他的視線投向百米外的一角,陡然一冷,“趁著這個機會先解決白蘭,至於Lancer(槍兵)……”
話音一頓,自然地轉換了內容:“你要小心。”
感受著從頭頂傳來的熱度,嵐知有些不自然地退開半步,避開落在自己頭頂的大手。
“你也小心……”
目送英靈澤田重回戰場,她身形微晃,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原來魔力匱乏……是這種感覺?”
綱吉君他……一直是在這種糟糕的狀態下和白蘭死戰麼?
“回來了啊,綱吉君。”白蘭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似乎右手被刮去一層皮肉鮮血淋漓的狀況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是要和我的Lancer一起對付我麼?”
見澤田不回答,他又彎著眼轉向市丸銀:“Lancer……不,可愛的銀醬,有一個問題讓我非常好奇呢,你能回答我麼?”
“可以喲,Master你問吧。”
“還真是輕鬆得不行的語調呢……銀醬,殺了我,或像剛才那樣破壞作為魔術回路連接點的令咒就沒人給你供魔了吧?就算你得到想要的消息,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總歸是無法在現世逗留,要被規則遣返的啊,明明跟我一起挑戰規則才是正確的做法吧?”
“哎呀哎呀,誰說沒有意義呢?”市丸銀張開血紅的眼瞳,無悲無喜地盯著白蘭,“比起我,你應該關心一下你自己吧,Master,我可是——想捅一捅你這樣的人好久了啊。”
“果然呢,”白蘭身後的翅膀輕輕一翕,“你果然在瞞著我啊,銀醬,Lancer(槍兵)……不,應該說……Archer(弓兵)?”
“哦?”
“Archer才是你真正的職階吧,銀醬,隻有Archer失去主人也能獨立活動一段時間的特性才能解釋你的行為,”白蘭豎起食指,任迷離白龍纏在指尖,“因為你是Archer,所以就放心大膽地背叛我了,是麼?”
“這麼說可就太傷感情了,Master~”
“是呢~”白蘭眼中的深紫色凝聚成片,“那我就不傷感情了——以令咒之名命之,市丸銀,收回你的卍解,然後——”
“咦?”
“是不是很吃驚呢,銀醬,”白蘭甩去手上的血漬,囅然一笑,“忘了和你說了,手背上的令咒是我閑著沒事畫上去的喲,真正的令咒……可不在我的手背上啊。”
“你竟然——”
“自殺吧,市丸銀!我可愛的Archer喲!”
市丸銀狹長的赤瞳睜開,倒映著自己舉刀捅向腹部的模樣。
吃驚、愕然,而後刀落下……
然而刀鋒卻在離腹部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