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聖杯與七種天氣(1 / 3)

驚呼聲撞在一起,隨即出現短暫的寂靜。

嵐知露在披風外的眼睛眨了眨,視線從自家父親的身上移開,古怪地掃向看起來非常不淡定的戴蒙·斯佩多。

如果她沒有“幻聽”,這個冬菇頭的英靈剛才的確是喊了“西蒙·科劄特”這個名字吧?

說起“西蒙·科劄特”這個名字,她其實並不陌生,小時候將磚頭厚的家族史當故事書看的她,不說將裏麵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至少也對一些關鍵的人事物留有印象。

而“西蒙·科劄特”,正是這關鍵人物中的一員。

他是古裏家族上溯十代的祖先,被稱為“最後的榮光”,是個非常強大且十分有領導魅力的異能者。他參與過意大利的解放統一自衛戰,後因不知名緣由失蹤,失蹤前曾領著族人到一個擁有結界的小島隱居,並留下了永久避世、除非有人持著“特殊圖騰”來求援方可出世、否則永遠不得參與黑.手.黨.爭鬥的家主指令……

等一下,“特殊圖騰”?

猛然意識到近期好像看到什麼東西和記憶中的“特殊圖騰”重疊,嵐知努力想了想,忽然拉過澤田綱吉的手,在上麵扒拉半晌。

“……嵐?”

沒找到目標,她又換了個地方扒拉,總算是在對方的衣襟裏找到一串掛在胸前的銀鏈子,上麵正墜著她想著找的東西——彭格列大空指環。

看清彭格列指環紋飾圖案的瞬間,她嘴角不由抽了抽,也沒發現自己此時的動作與姿勢有多麼不妥,隻滿腦子糾結著一個問題:

為什麼傳說中可以決定古裏家族定位的神奇圖騰……會在這個人的身上啊?

“不可能!”斯佩多略顯失態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考,“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原本還在糾結指環的嵐知頓時拉下臉。

什麼叫“怎麼可能活著”,這不是在咒她老爸死麼。

“還真是奇怪,我可從沒聽過成為英靈後還能把眼睛變不好的,難怪Caster閣下(斯佩多)要隨身帶著單片鏡,這眼神是不是太差了——”

她急著探頭拿話刺對方,可她剛剛探出披風外一點,就被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按了回去。

“別撩.撥他,他要真用那個單片鏡才叫糟糕。據說普通人隻要被他隔著單片鏡看上一眼,第二天就會浮屍河麵。”

“……”嵐知掙紮的動作突兀地僵住,“……他是女巫的合夥人嗎?”這設定算是詛咒吧,這麼犯規的技能真的存在?

見她被唬住不敢動彈,像塊石頭一樣僵硬地縮在披風組建的防護圈裏,澤田綱吉不由想出聲寬慰她幾句,可在這個念頭付諸實踐以前,他就被緊隨其後的一句“女巫合夥人”給噎住了,關心與擔憂全部變作了無奈。

被損的斯佩多此刻半點沒有心情和“無關緊要”的人計較,他隻牢牢地盯著蹲在樹梢的紅發青年,深藍色的眼閃爍不定:“第一法[1]……?”

比起斯佩多的無動於衷,紅發青年倒是頭痛地往嵐知的方向睇了一眼,又轉向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白蘭。

“瑪雷的小鬼,你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Ghost他們呢?”

“誰知道呢,大概被哪個不穩定的空間通道給吞到外星球去了吧。”

“……你又是什麼人?”

“我麼,我當然是男人了。”紅發青年搓了搓沒多少胡茬的下巴,笑得爽朗而燦爛,“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冷呢?沒關係,我再來換個說法——”

紅發青年收起笑,深紅色的瞳中十字湧動,仿若凍結了一層冷冽的白霜:“敵人——你要的答案。”

在白蘭看來毫無誠意的回答顯然不能讓他滿意,但他並不十分在乎,畢竟之前斯佩多的反應已讓他捕捉到了不少信息:“你是西蒙·科劄特?”

“不不,我怎麼會是西蒙·科劄特呢,我隻是有著古裏謙人這樣一個毫無特色的名字,兒女雙全的平庸男人罷了。”

“可真讓人大開眼界,”一直被無視了個徹底的斯佩多冷笑譏諷道,“常把那些空乏無邊的正義當做信條,給Giotto灌輸軟弱想法的西蒙一世竟然也會隨口扯謊了,甚至不惜拋棄真正的名字,藏頭縮尾,不敢以真麵目示於人前?”

“軟弱想法?”紅發青年側過頭,首次正視斯佩多,自高而下地睨著他,“你錯了,西蒙·科劄特從未給Giotto灌輸過任何軟弱的想法。”

“你既否認自己是西蒙·科劄特,又怎知他沒有做過。”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饒人,戴蒙·斯佩多。”

“果然是你,西蒙一世。”斯佩多狹眸虛睜,俊秀的麵孔隱隱有些扭曲,“原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你竟以這種姿態活著……難道你,得到了‘第一法[1]’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