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與格連相似的少年,與蕾西相似的……他的妹妹?
“r,你……到底是誰?”
“近衛亞子。”
“這真的是你的真名嗎?”他再也不能維持平靜的假象,心中有什麼刺痛的東西呼之欲出。
“很重要嗎?”r抬起眼,透著漠然與薄怒的眼睛與記憶中蕾西的重疊,“我名ranchi,你知道了,又怎麼樣呢?”
hi……與蕾西讀音相似的……名字嗎?
被混亂與不知名的情緒糾纏,他還未理清所有事的原委,就被r以一道令咒送到英雄王的身邊。
“你也要和本王作對嗎?就憑你,雜修?”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仍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微縮的紅色豎瞳比蛇的芯子還要危險。
習慣性的蔑稱,卻像是將他的心髒割得血肉淋漓的利刃。
在這個生來高貴的半神王的眼中,眾生都是取悅他的草芥,無一例外,雜修是他對所有人的稱呼。
可是這個稱呼,是除了蕾西以外唯一能在他那顆什麼都沒有的心髒上留下一道痕跡的東西。
雜修……雜/種……
傑克……貝薩流士?貝薩流士,這不是那位貴族老爺的姓氏嗎?
別開玩笑了,這種父不詳的孩子,一個野種,哪有資格繼承貴族之名。
傑克,為什麼不笑呢?……你身上流著那位大人的血脈……那位大人,一定會來接我們母子的啊。
別做美夢了,雜種。
“本隻是因為r的命令而不得不這麼做……可是現在,我真的想殺死你了,archer。”
聖杯降臨。
黑色之泥鋪滿了整個世界,亦將他的整個人淹沒。
真是可悲呢,destroyer,就連黑泥也無法填充你心中的空洞嗎?
他睜開眼,注視著漆黑醜陋的世界。
趁著英雄王剛獲得身體還未適應的瞬間毀了他的分/身,又殺死了前一刻與他一起對付英雄王的英靈emiya(衛宮),他拖著不斷抗拒他的鐮刀,一步步走出黑泥的沼澤。
“還剩rider……很快,我們就會見麵了,蕾西。”
沒錯,請殺掉更多的,獲得更多的魔力吧,destroyer啊。
百年的光陰,黯淡無光的等待。
他抱著一無所有的空洞度過百年,亦可以再等上第二個百年。
隻要一天沒有消亡,他就會繼續不斷地尋找下去。
可是,他明白,他的r並不是蕾西。
即使再相似,即使再怎麼想騙自己,那都是一個不同的存在。
哪怕擁有一模一樣的外表,極其相似的名字,如出一轍的秉/性,那也不過是……如同艾麗絲一般,隻是蕾西所遺留的剪影罷了。
可他,依然不知疲倦地追逐著那道剪影。
“找到你了,蕾西。”
“聽不懂嗎?我不是蕾西,也不可能成為她!什麼彌補遺憾?沒有任何人能彌補其他人的人生,或是取代別人,強行將自己的希望加在他人身上,這樣對我,對蕾西公平嗎?”
當然不。
這種事,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啊。
很痛苦嗎r?被阿比斯之核強製牽連命運,走不出既定的人生,被迫扯上蕾西的影子。
所有彷徨,所有讓你痛苦,難過的東西,就由我來讓他們消失吧。
“很快就不會再痛苦了……”
不管是蕾西,還是r……
他舉起了手中的鐮刀。
隻要切斷了生命,一切就能解脫。
一如蕾西當年的選擇。
住手,傑克。
鐮刀的攻擊停在了半途。
他安靜地注視著r逃離的背影,神色淺淡地開口。
“(白)艾麗絲?”
不,我不是艾麗絲,不是那個阿比斯的意識,我名阿賴耶。
“為什麼阻止我?”
試驗了千千萬萬次,好不容易能讓這個在改變命運的同時存活下來,怎麼能夠就這麼任由你殺死呢?
逆天改命,所改命者十之八/九都會死無全屍,萬劫不複,極少有成功之人。
“你是這個執掌世界正常運作的意識吧,為了一個靈魂如此作為大費周折,真的沒關係嗎?”
在不違反世界平衡的前提下,以“世界眷顧”之名開個小灶又有什麼要緊。阿賴耶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疑似譏諷的意味,我可不會和阿比斯世界的我……那個艾麗絲犯一樣的錯誤。因為你而險些毀滅一個世界,這是多麼可怕的罪。
他凝視著混沌的前方,沒有再回應耳邊的聲音。
而且,你本身也不想殺死那孩子吧?傑克……否則以你手上的這把寶具,早就將那個孩子殺死無數次了,又怎麼會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呐,你是怎麼想的,傑克?
明明想要毀滅她,卻又忍不住留手……果真是非常奇怪的人呢。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無論怎麼思索,靈魂深處都是一片被吞噬的虛無。
什麼……都沒有。
……
no。2-[兄長·古裏優也篇]-
古裏優也自出生起,至之後的一百年裏,鮮少有清醒的時候。
他的意識一直在平行時空流轉,扮演一個又一個“優也”,隻為了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妹妹……
這個詞,從出生起就在他的靈魂紮根,仿佛是一開始便注定的使命。
與之伴隨的,還有一份十分晦澀的記憶。
那是格連·巴斯卡貝魯,一個與他有著相同麵孔的人的一生。
為了所謂的使命,殺死唯一的妹妹蕾西,那時的格連,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下手的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明白。
他不是格連,不會重蹈格連的覆轍。
即使他與妹妹隻是阿比斯之核複製格連與蕾西二人而製作出的“人偶”,可他們依舊有血有肉,總有一天能斬斷棋盤,不再為那兩人的劇本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