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憐衣不禁是有些苦笑,自己也是急了,竟然忘了現在的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那番模樣,一時不經意,倒是差點鑄成大錯。
“琪爺,花魁大賽,您終究也是忘了嗎?”憐衣的聲音淡淡傳來,不帶絲毫煙火氣,似乎剛才那個歇斯底裏的女子,並不是她一般。
夏榮琪的眼神略過一絲不自然的迷離,卻在瞬時便恢複了淩厲,眼神直直的看著憐衣,似乎是想把眼前的女子看個通透,唇間暗暗擠出一句話:
“你們把憐衣怎麼了?”
“聖上可否還記得,那日花魁夜裏的柳叔,還有那河燈,還有那觀星,還有那一晚的酒醉夜談……”憐衣沒有回答夏榮琪的話,反而是自顧自的說著些旁的,但聽在夏榮琪耳中,卻是恍若驚雷。
他是了解憐衣的,如此女子,絕不會是那種將此等與男子私會之事,到處與人說的人,所以,眼前的女子,定然是憐衣極為信任之人。
否則,憐衣怎麼可能將這等關乎女子清譽之事,隨意告知與人,盡管是身處霓裳苑,但憐衣的性子,亦是清高得緊的。
空氣中有了短暫的靜默,時間過去半晌,夏榮琪才悠悠開口道:“她還好嗎?”
“日夜思君愁斷腸,不思量自難忘,幻影成殤終相見,卻道眼前不識人!”
“你到底是誰?”憐衣的聲音透出的是藹藹的情殤和悲涼的心境,可是夏榮琪卻是聽出了其中真實的意味,憐衣,就是憐衣。
“此生能夠重新回到琪爺的身邊,不論如何,憐衣都生受了!”
“你真的是憐衣,可是,可是為何……”
“為何這張臉,不一樣了,對嗎?”猜到了夏榮琪的疑惑,憐衣靜靜應了聲,開口說道:
“若非是換了這張臉,恐怕憐衣早就是一捧白骨,何談再站在琪爺麵前呢?”
夏榮琪的臉色兀自變了變,眼角有些莫名的濕潤起來,若是此時再不能確認眼前的女子就是憐衣的話,那自己怎麼能對得起那幾年裏,憐衣所受的苦楚。
終究是輕輕伸開手臂,將眼前的女子擁在了懷中,起先女子還有些抗拒,逐漸的,卻是在對方懷裏輕輕抽泣起來,莫名的委屈終究是伴著淚水流逝。
“好了,不哭了,日後有朕在,誰也不能把你欺負了去!”男子的聲音柔柔的,聽在憐衣耳中,透著一股莫名的安心。
“可是,影子那裏怎麼辦呢?”雖是在此時有些意亂情迷,憐衣卻是突然想到了此時的重點,自己已經將身份表露,自然是不能再做那些有害夏榮琪的事情的。
夏榮琪輕輕撫了撫憐衣的頭發,溫柔說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呢,他們要害我,也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
次日一早,一道聖旨便是降臨在了清荷堂:
“奉天承運,聖上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