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處打量起這間屋子來,這間屋子的顏色非常奇怪,尤其是那紅色的牆麵,讓她感到恐懼,但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什麼你……”禦影繼續質問著。
“你不是乞丐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乞丐了!我是神仙,叫我禦影大人!”禦影挺起胸膛,傲嬌的像個小孩。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夏靈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然而,她的神情有些怪異,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姐……這藥裏加了點東西!”
“加了點東西?”月清竹聞言卻不見半點驚訝,隻是拿過夏靈手中的碗,舉過了頭頂,借著身後的燭光細細地打量著,“加了什麼東西?”
“奴婢不知是什麼,是禦影大人說得加點東西,才能讓小姐的身子恢複的快些。”
“什麼禦影大人,他就個乞丐!”
“我不是乞丐,我是神仙。”
月清竹真的懶得再和眼前這個神經病計較,白了一眼禦影,便低下了頭。
“好心當成驢肝肺!”禦影說著,便哭泣道。
“萬一,你想害我呢?”月清竹似笑非笑說道。
禦影聞言抬起頭,發現月清竹的臉上笑意還未散盡,更加生氣!
於是他心一橫,目露毅然之色,伸手奪過月清竹手上的碗,仰起頭喝了個一幹二淨。“小人之心!狼心狗肺!”
看著禦影那果斷的樣子,月清竹心裏犯起了嘀咕:難道真的沒毒,是我誤會他了。
月清竹連忙哄道:“禦影大人是神仙,神仙怎麼能和我這凡人計較了,是我的錯!”
月清竹說完欲低頭,忽覺下顎驟然一緊。
近在咫尺的禦影用修長的手指重重地扣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了頭。
“我今天偏偏就要計較!”禦影的目光遊走在她的臉上。
月清竹有一種錯覺,這家夥心情怎麼陰晴不定,前一秒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突然生起氣來,跟個小孩一樣。
“是我這凡人愚昧無知,不懂得珍惜禦影大人的藥,我願意再喝一碗!”
“想喝!沒有了!”
她能感覺到對麵的禦影正在看她,讓她忽然心生害怕,月清竹連忙端起剛才禦影放下的杯子,將裏麵的剩餘的殘藥一飲而盡,抬頭笑嘻嘻:“謝謝了。”
但禦影的的眉頭依舊是緊鎖的。
“別生氣了,好嗎?”月清竹說著忽然大了膽子抓住了禦影的手腕。整個人貼近禦影,盯著禦影淩厲的雙眼。
小樣,哄不了你,還迷不倒你嗎?
眼見禦影眼底閃過一抹錯愕,月清竹心中頓時有了一點點的小喜。
“我剛仔細觀察下,你這眼神不對勁,魅惑人,跟我比簡直差遠了……”禦影話音至此,月清竹的呼吸卻忽然一亂,這家夥真不是人!也絕不是神仙!他就是一個妖怪!
月清竹緊緊地抿著嘴唇,咬著牙,努力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突然之間,她感到自己的四肢變得異常沉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而身體內部卻像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正在瘋狂地灼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和骨骼。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禦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質問:“難道說,你在這藥裏麵添加了那種讓人羞恥的媚藥?”
聽到這話,禦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話一般,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反問道:“可笑,本狐仙身份尊貴,豈會用這種低俗的手段對付你這個區區凡人女子?”
就在這時,禦影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迅速湊近月清竹,將鼻子貼近她的鼻息間輕輕嗅了嗅,隨後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笑容,輕聲說道:“原來如此,你又發燒了啊!”
說完這句話,月清竹的意識漸漸模糊,終於再次昏迷了過去。
一旁的夏靈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噗通一聲跪伏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道:“禦影大人,請您行行好,救救我家小姐吧!雖然我家小姐嘴巴厲害些,但她內心其實非常善良,求求您了!”
禦影皺起眉頭,滿臉不耐煩地衝著夏靈嗬斥道:“你這家夥,是不是聾了?本狐仙剛剛不是說了嗎,她隻是發燒了而已,你們聽不懂仙人話嗎?”
午夜時分,月色如銀灑向大地,萬籟俱寂。
屋內,月清竹被寒意侵襲,悠悠轉醒。房間裏沒有一絲暖意,既無炭火也無暖爐,雖然夏靈貼心地為她蓋上了兩床厚厚的被子,但依然難以抵擋深夜的嚴寒。在這樣的環境下,本就滿腹心事的月清竹更是無法安然入睡。
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之後,月清竹起身下床,打算尋得一些取暖的東西。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拿著疊的整整齊齊的鬥篷,但這鬥篷的疊法似乎不像是夏靈的手法。
寒風吹來,月清竹顧不上多想,披上鬥篷,緩緩拉開房門,一股冷冽的寒風迎麵而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低頭看去,隻見地上積雪已經有半尺之厚,一腳踩下去,積雪直接沒過了腳踝。
抬頭環顧四周,這座庭院規模不小,可以容納四五十人之多,月清竹心中暗自感歎:禦影看起來很有錢啊!
她小心謹慎地沿著屋簷往南走去,北麵燈火通明,那應該就是禦影的臥室所在之處;而南麵則是廚房與柴房。為了不驚擾禦影,她踮著腳走過,冬風不時的撲向她的前襟繞過她的膝蓋,她哆哆嗦嗦地走到了柴房門口,如同行了幾裏路。
柴房的門虛虛掩著,月清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推開門扇,動作緩慢而謹慎,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門軸發出輕微的“嘎吱”聲,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她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皚皚白雪透過門窗映照進來,使得柴房內並不怎麼黑暗。但在這寂靜的雪夜裏,微弱的光線也足以讓一間沒有燈光的屋子生出幾分幽然之感。
借著幾分雪光,她在柴房內粗略看了一遍,發現這裏有一個陳舊的火盆,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火盆旁有一處凹陷,那形狀竟與自己胳膊上的燙傷一模一樣,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