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溪鎮的地底,有一個火熱的熔岩洞。洞裏麵矗立著一個寬闊的石台,四根支撐著這個巨大石台的細長石柱筆直地插入了滾燙的岩漿之中。寬闊的石台之上站著一個身穿赤紅色長袍的霸氣男子,長長的銀發披散在他那赤紅的長袍上,猶如一尊魔神。他的一隻腳上拴著一根粗大的黑鐵鏈,鐵鏈頂端是一個很大的鐵環,鐵環牢牢地被固定在了石台上。這是用萬年寒鐵打造而成的寒鐵鏈,整整花了千年的時間才在那純陽真火中出世。

此刻,在那個銀發男子的麵前站著一個頭戴雲紋碧玉簪,腰掛翠玉笛的年輕男子。他那烏黑的絲發與那飄逸的發帶紛紛交纏在了一起,那月白色的長衫也在風中舞動著。他的手中此時正握著傳說中的神木杖。

在他們的身後有一排高大寬闊的石階,那是通往祭台的祭祀之路。一個橢圓形的金色石蛋漂浮懸掛在祭壇的正中,乳白色的霧氣纏繞著它緩慢地上下浮動著。

那個年輕男子的雙手緊緊的握著神木杖,既不說話也不看那個穿赤紅色長袍的男子,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他們就這樣一直站著,站著……突然,那個年輕男子抬起了他的頭,目光直視著那個銀發霸氣的男子。“你都在這守了上萬年了,再怎麼守著,她也不會醒過來的。”一個淡淡的聲音在空曠的熔岩洞內回蕩著,那個年輕男子終於在沉默了許久後開口說道。

“你把月兒帶走吧!是她該出去履行職責的時候了。”銀發男子平靜的說道。

“你不走的話,我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噔”,一道狠厲的目光從那銀發男子的眼中直射向了那個年輕男子。強大的氣勢一下子就把那年輕男子的雙肩瞬間壓得往下一沉,那年輕男子的額上隱隱出現了青筋。“砰”的一聲,由於承受不住那股強大的壓迫之力,他單膝跪倒在了那個銀發男子的腳下。

“我隻是……隻是不想你……死在這!”那年輕男子艱難的從嘴裏吐出了這些字,“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都當您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一再的容忍你。不要把我的容忍當成是一種縱容,忍耐是有限度的,就算你也不例外。”銀發男子冷哼了一聲後踏上了身後通往祭台的石階,“帶著她一起離開吧,沒事以後不要再來這打擾我了。”

那年輕男子在神木杖的支撐下站立了起來,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朝著金色石蛋走去的銀發男子,那赤紅色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孤單與悲傷。

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你才非要永駐在這個世間最險惡的地方?那個年輕男子在心裏麵痛苦的呐喊著。難道就為了那個女人嗎?

此時,那個銀發男子已經來到了那個金色石蛋的跟前。他伸出了他那修長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它。金色石蛋的外殼快速地龜裂,碎成了一片片的,掉落在了地上,就像熟雞蛋的蛋殼被剝離了一般。當金色石蛋的外殼完全脫落後,露出了一個熟睡的女嬰。那女嬰被一個透明的水球包裹著,紅撲撲的小臉蛋,嘴角還掛著絲淡淡的微笑,讓人一見便覺得很是喜愛。

“好好照顧她。”

“呼”的一聲,那女孩被那銀發男子拋向了天空,朝著那年輕男子的方向飛去。

那個年輕男子飛身接住了那個惹人喜愛的孩子。看著孩子,他心裏麵想著,難道就真的這麼走了?不,要試一下,一定要試試才行,那樣他才能夠徹底的死心。背棄諾言取來神木杖,不就是為了救他出去嗎?難道連試都不試一下就放棄了嗎?

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女嬰,堅定地將神木杖拋向了祭壇。“咚”的一聲,神木杖插在了祭壇的青石地上。“汩汩”的聲音越來越響,熔漿轉眼間沸騰翻滾了起來,整個石台開始搖晃震動了起來。深褐色的神木杖不停的抖動著,漸漸地變的漆黑如墨,並透著絲絲金光,頂端的白色玉石不斷地閃動著乳白色光芒。

數不盡的紅色毒霧不斷地從滾燙的熔漿中飄散而出,越聚越多,火紅的一大片,如那天邊的火燒雲。

“瘋了嗎?”在那銀發男子的四周一下子散發出了可怕的氣息,他憤怒了。

隻見那銀發男子皺著眉頭,瞬間拔出了祭壇上的神木杖,狠狠的丟了出去。

“砰”,神木杖深深的插在了那年輕男子的腳邊。他在地上連著滾了好幾圈,才險險的躲了過去,他一側的臉龐上被刮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好險,差點就沒能躲過,那個年輕男子慶幸的呼了口氣。

“蠢貨!你以為光靠這根廢柴就能鎮壓住這地之炎?”

銀發男子憤怒的眼神讓那年輕男子渾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