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也知我性子寡淡，向來不喜歡與世俗之人打交道，若非事情難以善了，很難起殺心。”
老尼姑明白此番下山劫難眾多，微微歎氣道：
“要殺也可以，不要讓師父看到便好。”
“……”顧北辰。
老尼姑解釋道：
“不瞞你說，師父我上輩子嬌生慣養，連雞都沒殺過，更別說殺人，萬一見了紅，當眾暈血豈不是很丟臉？”
顧北辰嘴角微微抽搐。
前幾年有恐怖人物來拜山，張口閉口滅絕天帝，態度恭敬到極致，還跟他講了老尼姑昔日的輝煌，不知斬殺過多少天驕才得以稱帝。
一將功成萬骨枯，師父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此刻矯情起來，顧北辰真有點受不住，隻得答應道：
“我動手時，盡量避開師父你。”
“大善！”
老尼姑頷首，永遠一副慈悲莊嚴之相。
“為師不讓你殺人，並不是阻擾你了斷因果，而是想讓你把下山當成一場曆練。要知道殺人容易，不過頭顱點地，可降服人心就沒那麼簡單了，為師希望你以德服人，少造殺孽。”
“我知道的師父。”
顧北辰認真答道：
“我記得你講過孔聖的故事，他老人家身高九尺，一身腱子肉，壯得像頭牛，還有三千弟子常伴左右，我一定像他老人家學習以德服人的本事。”
老尼姑一呆，麵色疾苦。
“師父是真的想讓你鬥智鬥勇，磨礪自己，而非……”
“師父你不用解釋。”
顧北辰抬手打斷說：“您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徒兒都懂。”
老尼姑不勸了，隻是心裏有些懊惱把自己乖徒兒帶歪了。
…………
清風拂過山間，紫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落葉紛揚，掩著師徒二人出塵的身影。
沒過一會，兩人便來到山腳下的鎮子裏。
顧北辰的出現，讓整個鎮子都為之一亮，往來百姓紛紛側目。
即便是一些五大三粗的壯漢，向來不服人，見到他也要讚一聲好個英俊人仙。
對這一切，顧北辰習以為常。
他太帥了。
有時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都會忍不住心動。
正洋洋得意間，忽覺額頭一涼，顧北辰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空，晴朗無雲。
“師父，剛剛下雨了嗎？”
“下雨？”
老尼姑低眉搖頭，不看眾生，隻是將感知散發出去，查探起四周的情況。
而那滴雨水，也化入顧北辰眉心，讓他腦海裏響起了老尼姑的心聲。
“周圍沒有敵人。”
“哇，我徒兒實在太優秀了，帶出來真給為師長臉。”
“唔，沒想到這麼一個小鎮子還有帥哥，長得這麼健壯，肯定有八塊腹肌，隻是氣質差太遠，連我寶貝徒弟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嘶……這人鼻子好大，長得跟原始人似的，褲襠裏不會放了條蛇吧？”
“其實太大了也不好，又醜又惡心，還是我徒弟的白淨又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