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一怒,血流漂櫓。
老尼姑並未釋放殺意,隻是一念起,便驚得地神汗毛倒豎,險些驚叫出來。
“主人你這回玩大了。”
梁雲飛精神異於常人,心念感應之下也是骨寒毛豎,一股涼意直衝腦門。
“那老尼姑要出手?”
梁帝刁難陸紫凝,正是受他指使,想要試探顧北辰對陸紫凝的態度,以便用夫妻之情破其道心。
正麵打不過,那便隻能以計謀勝之。
現在梁雲飛得到了答案,卻激化雙方矛盾,驚動了滅絕天帝。
一旦雙方交手,就算他是巔峰時期的天神大帝,氣吞宇宙,雄霸洪荒,也要心驚肉跳,怕被擊殺。
何況他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
地神焦急傳音道:“速讓梁帝服軟。”
“恐怕是來不及了。”
梁雲飛麵露菜色,心裏起了退避之意,隻想快點逃離此地。
然而下一瞬,他與地神皆是一怔,長出了一口氣。
千鈞一發之際,陸行州站了出來,噗通一聲朝梁帝跪下。
“都是臣教女無方,才導致陸紫凝行事孟浪,入了大教不知天高地厚,敗壞我大梁朝的威名。”
陸行州滿麵自責,連連磕頭道:
“養不教,父之過,臣願一力承擔全部責任,隻求陛下息怒。”
“哦?”
緊張氣氛驟然一鬆,梁帝本想摔杯的右手緩緩落下來。
顧北辰的殺意也悄無聲息散去,不想鬧得太過難看。
家裏的事情,個人的恩怨,他不想把老尼姑拖下水,更沒想過掀翻大梁朝,讓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陷入動亂。
他隻是對梁帝、梁雲飛這幾個人不滿。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至於牽連旁人。
而梁帝有了台階下,也是當場借坡下驢說:
“陸愛卿你這些年忙於國事,確實疏忽了對子女的教導,日後還要多用些心才是,至於陸紫凝之過,朕就罰你俸祿一年,你可服氣?”
陸行州滿臉的感激,用力把頭一磕,心服口服喊道:
“臣,叩謝陛下天恩!”
梁帝微微頷首,兀自說一句朕倦了,看都不看顧北辰一眼,在一群太監的拱衛下轉身離去。
他前腳一走,文武百官立時炸了鍋。
“這一局,是陛下輸了。”
“這顧北辰冒犯天威,陛下卻不敢動他,威嚴何在?”
“從前我聽聞,至強武力可以蔑視皇權,那時候嗤之以鼻,今日親眼所見,以後我要修武!”
“這顧北辰,連陛下都拿他沒辦法,從此再無人可治。”
“看來我們對顧家的態度要改一改了。”
眾人看顧北辰的眼神越發敬畏,許多大臣都不敢再直視他,就像不敢直視梁帝,怕被認為是一種冒犯和不敬。
作為兄弟,自然也會有人關注顧南星。
但眾人看他的目光,與顧北辰完全是兩個極端。
有些人還指指點點,弄得顧南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內心屈辱不堪。
“遲早……遲早有一天……”
顧老二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刺破皮膚不自知,直到殷紅的鮮血滴下來才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