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顧北辰點頭問道:“你消氣沒有?”
“消了。”
顧明月頭腦簡單,直來直去,腦子像是缺根弦,執行完命令一溜煙跑回顧北辰身後。
劉福安捂著老臉,滿腔怒火與羞憤,卻是敢怒不敢言。
他明白自己隻要敢妄動,顧北辰必定痛下殺手。
他揣摩過顧大公子的心思。
此子心性超凡,心氣高絕,做人做事處處占據一個理字。
即便要懲罰別人,要出手殺人,也要讓對方先出錯,對方先動手,他是被逼無奈才做出的反抗之舉。
這種人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做事,又行事低調,不聲不響,收拾了別人還問心無愧,簡直腹黑到極致。
與這種人作對,最好的辦法便是不講道理,在他沒開口之前,一掌打死,萬事皆休。
奈何,天不遂人願……
胡思亂想了一通,劉福安寒聲道:“士可殺不可辱,還請顧大公子給個痛快。”
“你並不想死。”
顧北辰的話讓老太監一愣,接著分析道:
“你若真不想活了,又豈會站著等顧明月扇你?”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真的死誌上頭,必定心一橫,反正是個死,幹脆殺個天翻地覆,豈會任人羞辱?這叫寧可站著生,絕不跪著死。”
“說白了還是你心存僥幸心理,想要一報還一報,說不準還完以後還可以留一條命,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你這個昔日的老祖宗。”
劉福安微微變了臉色,心思被戳破,隻覺臉上火辣辣,惱怒說道:
“你在激我動手。”
顧北辰不置可否,淡淡搖頭說:“你動手不動手,下場都一樣,剛剛還完了顧明月的債,現在該還我的債。”
“明月!”
顧北辰一聲喝,顧明月再次出列,剛剛扇得力氣太大,已讓他手臂發麻,正揉著胳膊齜牙咧嘴。
“公子。”
“你的因果消了,我的還沒消,給我繼續抽他。”
顧明月一懵,茫然問道:“怎麼抽?”
顧北辰:“把人踹倒,拳打腳踢。”
顧明月:“打哪隻拳,踢哪隻腳?”
“雙拳都打,雙腳都踢!”
顧北辰心裏在抽搐,若非知道顧明月不是正常人,他幾乎以為這家夥在拿自己開涮。
尤其顧明月還在問:
“抽多大力氣?”
“往死裏抽!”
縱使顧北辰耐心很好,也被弄得額頭青筋突起。
好在顧明月已是駕輕就熟,上前一腳將老太監踹倒,開始奮力拳打腳踢。
以他的力氣,自然是打不死人的,隻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直讓老太監麵紅耳赤,雙目充血,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徘徊。
而顧北辰也是死死盯著老太監,腰間的玉佩不斷發光閃爍,彌漫出一種神秘力量,仿佛一瞬間便可以定住虛空,將人禁錮。
“嘭嘭嘭!”
拳腳相加的聲音在小巷子裏格外清晰,劉福安忍無可忍,渾身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冒火,催促他拚命,即便是死,也不能丟了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