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堂重新坐下來,指著對麵的椅子道:“坐,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張慎依言坐下,攥著拳頭再次問道:“是誰在負責安心的安全,為什麼她每次遇到危險都沒人管?”
張玉堂眼神裏充滿愧疚與自責,“是寧家,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太相信寧文遠。
當初一半的人選是他推薦的,另一半是寧文遠推薦的。全部名單再交給首長由他抉擇,最後定下來的人選便由各自的推薦人負責後方事宜。
所謂的後方,便是這些人的直係親屬,特別是遺囑聯係人的人身安全。
安家便是由寧文遠一力負責。
張慎心裏的火越燒越旺,忍著怒氣問:“寧文遠現在在哪裏?”
“五四農場。一個半月前,國安搜查了寧家,抓到收買吳玉梅之人,證據確鑿。寧文遠及他的子女全都撤職,財產查封,判處勞改十五年。”
“便宜了他!”張慎咬牙。
張玉堂點頭,“確實,首長十分生氣,也很擔心獵豹的安全。寧家之所以被上麵信任,是因為他們家有一個女兒,是跟獵豹同一批的臥底,此時就在獵豹身邊。她化名叫丁露,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叛變,但在寧家抓到的那人確實是她的手下。”
他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這就是丁露,你的任務便是判斷她是否叛變,如果是,暗中搜集她叛變的證據,然後將他秘密交給田向文。之後在再想辦法留在獵豹身邊,應對不時之需。”
“田向文?”張慎驚愕,“他……”
“寧家被撤下,你去執行任務,日後安心跟張家人的人身安全就交由田家負責。田向文跟獵豹有過秘密接觸,要不是他在粵市露過臉,這次的任務也輪不到你頭上。”
這話說的張慎心裏更不是滋味,他一點都不想家裏跟安心與他扯上關係。
該說的都說了,張玉堂站起來拍了拍孫子的肩膀,鼓勵道:“男兒誌在四方,放心大膽地去拚去闖。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安心跟孩子,首長會安排田家定期給你傳家書……”
到底是最疼愛的孫子,他說到一半就哽咽住,“好好保重,記住家裏還有父母妻兒等著……這是黨和人民交給你的考驗,一定要堅守本心,抵擋誘惑,好好的回來。”
他們祖孫倆都明白,這是不能拒絕的任務。
安心在堂屋逗孩子玩,兩個月的娃娃已經能準確的辨別媽媽的味道跟聲音了。醒著的時候隻要待在媽媽身邊就不哭不鬧,逗他們還會給麵子的笑,看的人心都化了。
曾玲也在,自從朱正離開之後,除了每個周末她雷打不動將楚璿帶去團裏學聲樂跟舞蹈外,隻要平時不忙都會過來坐一坐。
她很想念朱正,不能打電話也不能寫信,隻有時不時從安心口中知道關於他的零仃消息,撫慰她的煩悶跟思念。
將自己帶來的兩雙虎頭鞋遞給安心,她說:“這是我姑姑做的,給兩個小寶寶。我跟她說你生了龍鳳胎,她都羨慕壞了。你不知道我那個堂弟才二十二歲,就被我姑姑催婚催了三年,她想抱孫子都想瘋了。偏偏我姐跟姐夫結婚好幾年還沒打算要小孩兒,我姑覺都睡不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