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向文淡笑著看一眼對麵,道:“我看過寧文遠的口供,他說他的女兒寧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喜歡上一個農村窮小子。偏偏那個窮小子不識趣,娶了父母指定的鄉下女子,後來又生了一個女兒。”
“寧露就是丁露,所謂的窮小子就是安心的父親安民軍?”張慎問。
“正確。”田向文朝他打一個響指後繼續道:“寧露性子偏執,她執意想嫁,奈何另一個不想娶。寧文遠愛女心切,加上接到上麵的指令,有一個絕密任務需要他甄選人手。於是他便把自己女兒跟安民軍兩個都報上去,最終兩人都入了選。一個化名丁露,一個化名楊軍,原本是要他們假扮夫妻,結果楊軍不同意,丁露隻能一直以曖昧對象的身份跟著。”
張慎點頭,這就很好理解了,“丁露想獨占獵豹,脫離組織?”
“女人的心思複雜起來誰也猜不透,誰知道她是因愛生恨,還是打算帶著獵豹遠走高飛?”田向文道。
查清她的意圖跟目的,也是張慎的任務之一,他沒有再問,隻道:“我需要見一見寧家人。”
“行,明天我陪你去見。”
當家屬院裏的人都知道張慎被上麵派去護送物資去西北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一星期了。
其實對於安心來說,日子並沒有哪裏不一樣。白天不是照顧孩子,就是教導楚璿,或是跟來串門的其他嫂子聊聊天。晚上八點去空間跟堂妹見麵,然後睡覺練功。
至於張慎,她也隻每日在他的空間中撿到幾張他匆忙間寫下的紙條。說他正在進行任務前的各項訓練以及學習偽裝技術,每日身邊都是人,根本沒有獨處的機會,兩人也見不了麵。
安心提出要回吉陽老家探親,張家沒人反對。但是她要帶上兩個孩子,大家都不放心,好說歹說,最後隻能讓楚璿跟著。
楚璿跟著她幾個月,朝夕相處自然能看出幾分她的不一般。所以當安心在京市火車站,將她交給堂妹安寧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驚訝,還拉著她的手道:“嫂子,辦完事快點回來,我會想你們的。”
安心摸摸她的頭,“給你放個假,你們兄妹倆也很久沒見了。還有,聽你寧姐的話,不要忘記練功,她會督促你的。”
她昨晚給了堂妹一顆洗髓丹,這是為楚璿準備的。在家屬院不方便,正好這次帶她出來,趁這個機會讓她服下。
等堂妹把楚璿帶走後,安心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孩子送回別墅,自己也喬裝成一個中年婦女,再出來買票坐火車到宗州。
第五天傍晚,宗州第一機械廠門口來了一個尋親的婦女。看著三十幾歲,穿著打著補丁的藍色小褂,黑色褲子,操著一口不知道哪裏來的奇怪口音問門崗的葛老頭:“大爺,我找一下林玉祁,我是他侄媳婦兒。”
這個人安心之前住在這裏時聽人提過一嘴,機械廠上一任倉庫保管員,常年酗酒,六七年前的冬天被發現凍死在廠房後麵的臭水溝裏。無兒無女,也沒有老伴,正好被她借來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