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相爺有辦法不沾染這群女人,並且極有可能要引得這兩個女人再鬥上一鬥。顧青麥輕頷首,步出寄翠苑。
含玉不放心,隨後服侍。
一路走到聽露軒,看著滿池的荷花,或若雨傘撐於池麵,或若浮萍浮於水上,偶有荷花現其間,或綻開如傘,或含苞欲放。偶有清風徐徐,荷葉倒了一叢叢、荷花倒了一片片,荷流香波,陣陣芳香襲來,駐足廊橋,仿若駐於畫中。
如此美景,當令人心折,奈何……顧青麥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紙尚未燒盡的紙角,紙上龍飛鳳舞寫著一‘顧’字,雖然那‘顧’字已缺了一角,但那字跡,是四師傅的!
她的直覺告訴她,四師傅告訴自家相爺的事是可以讓自家相爺置顧府於死地的事。
她和自家相爺的情緣盡了麼?嗬嗬,原來她的心仍舊不夠強大、不夠狠,仍舊有些忐忑,不能坦然麵對兩家的仇恨。如果說起先她覺得自家相爺有報仇之心甚是無聊,那如果自家相爺殺了父親,她呢?要報仇嗎?如果報仇,是不是她也很無聊。
“小姐,你怎麼了?”含玉說著話,伸手去撫顧青麥臉上的淚珠。
她又流淚了嗎?顧青麥詫異的伸手摸著臉頰,果然,有淚。
“小姐,如果你不願姑爺寵幸沈姨娘,奴婢這就去請姑爺過來。”
“不必。”顧青麥喚住含玉,“一些事,要躲躲不過,隻有來了,一件件的解決方是正道。”
似懂非懂,含玉點了點頭。“咦,那不是何嬤嬤?”
何嬤嬤早被驅逐出相府,雖然在東方家老宅養老,但因了和夜老夫人的感情,時不時的會前來探視。顧青麥笑道:“婆婆沒什麼興趣愛好了,有兩個老人來說說話也好。”
何嬤嬤似乎也看到了顧青麥主仆二人,笑嘻嘻的上前作揖,“少夫人,含玉丫頭,老夫人正等著呢。”
不疑有它,顧青麥和含玉步進夜老夫人的聽露軒,繚繚香氣撲鼻而來,顧青麥由不得蹩眉,安魂香?婆婆為何要用安魂香?思慮間,身後的含玉已是倒下。那她是要倒還是不倒?不倒的話豈不是漏餡?還是倒吧,看看婆婆大人到底要唱什麼戲?
命何嬤嬤等人將倒在地上的顧青麥和含玉扶上床榻,夜老夫人又替顧青麥蓋上一床薄衾,“媳婦的身子弱,可不能出事,你確信這藥的分量對她的身子沒影響?”
雖然不明白婆婆到底意欲何為,但因了婆婆替她蓋薄衾和顧念她的身子,顧青麥仍舊生了一絲感動。隻聽何嬤嬤回道:“放心,老奴心中有數。”
“將這些味道都散了吧。”
又傳來婆婆的聲音。何嬤嬤答應著,立時,那些安魂香已然被檀香驅盡,空氣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