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做噩夢,而且那些夢好像是經曆過的,又好像不是。

她把這件怪事跟夙寒梟說了。

夙寒梟沉默了一會:“依依可能這幾日無聊,本王派人把你六哥叫過來,讓他帶你玩兩天。”

夙寒梟派了人去顧府叫養病的許景煥。

許景煥沒來,顧修白來了。

他過來的時候找了個借口把小家夥趕走:“那小子因為殺他四哥的事最近精神不太好。”

“王爺如果缺人手,我幫王爺介紹一個,以後就不用再指使那小子了。”

反正許擎川已經行動了。

看在他們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這次自己賣他一個麵子,也算給厲王做個順水人情。

夙寒梟看見他放在桌上的腰牌,微微詫異,片刻後點頭:“可以。”

顧修白轉身出去,瞧見坐在秋千上無所事事的小家夥。

他抬腳過去,遞給她一枚尾邊如珍珠大小的簪子:“依依若是無聊不如去宮裏玩?”

“你也許久沒見婉妃娘娘了,何不去看看她?”

小丫頭眼睛亮了下,確實有點想吃宮裏的點心,可又道:“依依不能隨意進宮。”

“我可以幫你想辦法,但是你見到婉妃,得替我轉一句話。”顧修白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許依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應下。

顧修白做事很快,小家夥當天下午就去見了婉妃。

婉妃快要生了,氣色很好。

小家夥跟她玩了一會又吃了點心,把簪子給她:“夫子說這是能讓娘娘自由的東西。”

“雖然依依沒太聽明白,但是夫子說娘娘看到這個就明白了。”

林婉兒瞧見那簪渾身一顫,眼圈驟然紅了。

她似乎很高興,又讓小家夥吃了許多點心後才讓人把她送出去。

等許依離開,林婉兒在簪子邊一碰,那珍珠便打開,露出裏麵藏著的一枚紅色藥丸。

“長風……”林婉兒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落。

與此同時夙寒梟將那腰牌送到墨寶閣。

不日墨寶閣閣主現身厲王府,就連夙君離都不知道,這位神秘的閣主就是顧修白的哥哥顧長風。

當年他與林婉兒青梅竹馬本該訂婚,卻因為林婉兒被家裏人強行送進宮白白斷送十多年的感情。

林婉兒入宮後,顧長風便離府創辦了墨寶閣,搜集天下寶物,為得也不過是一顆假死藥。

顧長風跟夙寒梟說話時並沒有讓許依聽。

許依隻是瞧見顧長風進書房前還神情疲倦,可出來時就健步如飛,似乎遇到什麼好事。

顧長風去見了許擎川,兩人多年未見,再次遇見把酒言歡,倒像是從沒分開的朋友似的。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談天說地,突然地許擎川問顧長風:“你還在想她嗎?”

顧長風點了點頭。

許擎川:“她已經入宮多年,如今還誕下皇嗣,你什麼時候能忘了她?”

顧長風喝了一口酒,自嘲:“等我死了就忘了。”

他又問許擎川:“你還在任由你弟對你作威作福。”

許擎川嗯了一聲。

顧長風揚眉:“那你什麼時候能放手不管他?”

許擎川歎口氣,喝了一口酒:“等我死了就不管了。”

顧長風笑了:“我不明白,我這是為情所困,你這又算怎麼回事?”

許擎川不讚同,難道親情就不算情?

“小玄身子弱,你看他平時張牙舞爪,其實心裏脆弱的很,從小到大他就隻有我,我沒辦法不管他。”

“那你怎麼不直接告訴他真相,就忍心看著他這樣自虐下去?”

許擎川盯著自己手裏的酒:“小玄有句話說得對,他傷害他自己不如我傷了他的萬分之一。”

自己把他丟下,這筆上輩子的賬都能讓他記到現在且如此痛苦。

若他真的知道真相……

許擎川搖了搖頭:“他可以恨我,但我不能讓他恨他自己。”

那棵樹下的酒甕,會成為自己一輩子的秘密,也隻能成為秘密,再無其他。

顧長風知道他的脾氣也沒有多說,隻道:“那四少爺,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許傾玄養傷這半個月經常發生了一件大事,曾經雲家所謂叛國罪被舊事重提。

許擎川利用職位方便找出疑點,求了皇帝翻案,皇帝允許。

有了顧長風的幫忙,不過十日便搜集了不少證據,證明當初雲家之女確實是被李芸利用。

且雲家被滅是有預謀的冤案,是許峰為了奪權偽造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