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相撞之時,柳風沒看清他的相貌。不知為什麼,柳風看過此人後,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鬆開了抓住衣領的手,口中卻道:“怎麼,偷了我的東西,被我抓到了,隻是把錢還給我就算完事了?”。
“撲哧”,少年笑了起來,右手背遮擋住嘴巴,似乎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柳風也樂了,氣樂了!這叫什麼事兒?自己正兒八緊地質問竊賊,該如何解決行竊被捉一事,人家反倒是覺得很可笑?是自己說的話當真可笑,還是這世界的小偷另有什麼自己不了解的潛規則,所以這麼囂張?柳風覺得有些頭疼。
一張臉卻時沉了下來,“怎麼,我的話很可笑嗎?”。
“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呢?負荊請罪?砸鍋賣鐵賠償你?”,少年言笑晏晏,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忽地狡黠一笑,“要不就以身相許聊做贖罪?不過,你要是姑娘家嗎,我倒會考慮考慮,現在嗎..嘿嘿,我可是很正常的哦..”。
柳風滿頭黑線:自己遇到的是什麼人啊?忍不住反駁道:“難道我就不正常了嗎?”。
“你正不正常,當然是你自己最清楚嘍。我怎麼知道啊!再說了,你不正常,你會承認嗎?你敢承認嗎?..”,少年嘰嘰咯咯地說著,聲音清脆,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本是靈動逼人的聰慧少年樣,隻是一臉的煙灰,不免讓人覺得滑稽。
柳風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少年的問題。形勢本來是自己處於質問者的強勢地位,怎麼三言兩語間,就變成了討論正常不正常的問題上來?這題跑得可真夠遠的!而且,這少年言辭便給,把自己繞進了語言的陷阱:不承認自己是“不正常”的人,便是意味自己的懦弱,可承認吧,那自己豈不是坐實了“不正常”?敢情不論自己是否承認,都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你為什麼要偷東西啊?”,深思了一會兒,柳風避開了少年的問題,重新回到偷竊的事上來,隻是氣勢不知不覺的弱了下來,從質問者變成了“好奇貓”式的提問。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有錢,我沒錢,餓了,便偷你的唄!”,聲音清脆悅耳極是動聽,依然是一副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語氣!這種話本有些強詞奪理耍無賴的味兒,奇怪的是,這話由少年口中說出來,便讓人很自然的就認可了。
柳風一愣,隨即樂了!賊是見過,但沒見過把偷東西的事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賊!真是稀奇事年年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