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遺憾沒能陪在晏舟哥哥身邊。”她拿下他的手指,很遺憾地歎息。
那時候的晏舟哥哥一定很累,很累,如果她能陪著他該多好。
“你確定是陪,不是給我製造麻煩嗎?”薄晏舟輕笑地捏她的小手。
“討厭!人家才不會!”她不依地瞪了他一眼,繼續偎進他懷裏,響起江瑤對她說的話,有些生氣,“可惡!那江瑤居然說你是為了顧及她的安危,才休掉她,讓她離去的,還未此狠心留下兒子隨你冒險,隻為了讓所有人都知曉你真的是不要她了。原來一切都是騙人的!”
“我一點也不意外。”薄晏舟扶額歎息。
“什麼嘛,說得好像我很好騙似的。”魚沉歌氣嘟嘟地拿下他的手,卻看到他吃吃地偷笑,擺明了真的那麼覺得!
“等等!那小煜呢?你既然沒入贅,也沒娶她,小煜又是如何來的?莫非……”小手指指著他,另一隻手吃驚地搗住嘴,雙眸圓瞪。
是下藥?
還是酒後一夜春風?
或者說,是那江瑤纏著晏舟哥哥不放,饒是晏舟哥哥再如何坐懷不亂,但是以江瑤那樣的女人,若出陰招的話,晏舟哥哥定是不敵。
一定是那樣的!
晏舟哥哥一定是被迫的。
晏舟哥哥怎可能隨意去碰一個女子,而且還是沒給人名分的情況下。
薄晏舟是誰,他可是魚沉歌一出生就抱在懷裏護著的男人,她此刻腦袋裏想什麼他會不知道。
他拿下她搗嘴的手,語重心長地歎息,“小魚,我在朝為官,近女色的機會很多,無需下藥,無需逼迫……有時候很自然而然就發生了,明白嗎?”
魚沉歌搖頭,對別的男人來說是如此,對他不是呀。
她知道晏舟哥哥很潔身自愛的,不會隨意接受投懷送抱的女子。
“這樣的我,你還要嗎?”薄晏舟低頭輕輕摩裟著她掌心裏的薄繭,柔聲低問。
魚沉歌沉默地看著他,一眨不眨。
他歎息,放開她的手,正要開口,卻被她的小手捂住。
“我要!不管晏舟哥哥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但是,晏舟哥哥,你以後可不可以隻有一妻一妾就好?”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打商量。
原來做官一點兒也不好,有權有勢了就得三妻四妾,你不娶別人還瞧你不起。
還是像爹一樣當默默無聞的一個無名小卒為好,雖說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沒錯,但是沒錢,哪來的三妻四妾,能娶到一房妻子就不錯了。
“為何?”薄晏舟好奇地低頭看她,看到她如此有商有量的樣子,可愛得他好想笑。
“一妻一妾,除了妻子那就是我最大啦!我不想有那麼多人來跟我分晏舟哥哥。”魚沉歌最後一句話,低下頭小小聲地嘀咕。
薄晏舟心房狠狠一震,這傻丫頭覺得自己隻能當他的妾嗎?
他抬起她的臉,“可是,我這輩子隻打算娶一個妻子。”
魚沉歌心頭一窒,眨了眨眼,淚盈於睫,卻還是努力擠出微笑,“那……那我就當晏舟哥哥的丫鬟好了。”
原來晏舟哥哥隻打算娶妻,當不成妾,那她當丫鬟也不錯啊。
可是,當丫鬟的話就得有主仆之分,就不能像這般坐在晏舟哥哥的腿上,賴在他懷裏了。
薄晏舟一向都知道她對他造成的威力有多大,十年如一日。
就好比,她如此妄自菲薄,早已把自己擺在最卑微的位置跟著他,他又氣又心疼。
看到她悄悄滑落的淚,他愛憐地伸手抹去,“傻瓜,寧可當丫鬟也不願當我的妻子?”
魚沉歌頓時像一尾遇水的魚,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晏舟哥哥是說,要娶我為妻?”
是不是她聽錯了?
她怎麼配當他的妻子?她隻需要當妾就可以了的,隻要能同他名正言順地在一塊。
“既然你說當年在月老廟前的拜堂不算,那就隻有重新再拜一次了。”這小東西就是這般好哄,可以前一刻哭得死去活來,下一刻就興高采烈。
魚沉歌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他的意思是說,這些年來,他一直還當她是他拜過堂的妻子嗎?
隻是她不認,但他心裏一直都承認著的。
忽然,他想到府裏那個石碑,臉色刷白——
“晏舟哥哥,那個亡妻的石碑……”該不會是指她吧?
“若我說是呢?”薄晏舟興味地逗她,也隻有她才讓他有想逗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