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場action”
隨著場記一聲令下,藏在古城牆下的鼓風機卯足了馬力使勁兒的吹了起來。
城頭的謝少柳已經就位,端然坐在黑黝黝的古城牆上,那段城牆本就已經斷掉了,但是也保有了古代城牆的蒼涼感,而周圍也早就成了大草場。
商言站的地方讓他聽不到台詞,隻能依稀看到謝少柳的白衣影影綽綽地閃動著。
他默默告訴自己,這是鼓風機的功勞。
謝少柳側身一臥,攝像機慢慢打過去,他仿佛是看到了那人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帶著不屑與狂傲。
他乍起,撫琴,鳥瞰城下。
商言注意到一個細節,謝少柳挺著上身,手臂在寬大的衣袖內上下飛動,肩頭甚至都要隨著音樂的節拍而舞動著,大有淵停嶽峙之態。現場拍的時候根本沒有音樂,那個道具鐵錚也發不出什麼聲音,商言知道,隻有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做成這樣。
在劇本上簡短的幾行字,武指稍微設計加工之後,就能變成一場三四分鍾的精彩打鬥。
演白金龍的演員吊著維亞飛上城頭。
謝少柳鐵錚後引,單手拂弦,白衣舞動,揮灑自如與白金龍鬥成了一團。
副導演手中舉著一個小紅旗,揮了一下。
兩人退到機位正中間偏後一點的地方,謝少柳拔出琴弦,手指一彈。
那根琴弦射出之後,將鐵錚支地,一手扶錚,一手叉腰,活脫脫一個女王的形象。
而此時道具師在鏡頭前將準備好的道具頭顱扔了出去。
那道具頭從路上一路向前滾落,攝像機也一路沿著軌道前行。
嚴霄白穿著方齊雲的一身紅色行頭,等機位與道具到了適當的位置,往前邁了一步。
他站在那裏,拾起道具。
彎著嘴角歎息:“嘖嘖,我本來真心扶你做總堂主的,可惜,你沒這個命,消受不起。”
然後扔下頭顱,緊盯著對麵城樓之上。
“cut!”
一條過。
“休息十分鍾,下麵同場景準備第二十六場!”
剛才被清空的街道上開始灑粉,潑水,還要潑上一些血跡。這次是群眾演員比較多的鏡頭,還要一一檢查保護措施,保證不會發生任何危險狀況。
剛讓自由活動,嚴霄白就跳著跑過來捶了商言一拳:“還行吧?”
“喂!”
嚴霄白發現商言仍舊呆呆地看著城頭上那一片狼藉,有些詫異,用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商言把他手掌一下拍開:“幹什麼?”
“你發什麼愣?”
“你看到了嗎?剛才那個謝少柳,鍾堯他很適合謝少柳啊,”商言看著傻笑。
“他演技好唄,”嚴霄白說,“以前上學時老師說人呢在社會上是個演員,電視裏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縮影,所以人們特別喜歡看,所謂演技好,就是了解社會比較多,人情世故掌握的比較好,其實我也可以的。”
“那你繼續努力……”商言拍拍嚴霄白的肩膀,以示鼓勵,然後就朝著那邊安安靜靜喝水坐在小凳子上休息的鍾堯走過去。
“鍾先生,我可以做這裏嗎?”
鍾堯點點頭,商言看到他那件白衣戲服已經給汗水濕透了,忍不住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