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三四月份是櫻花盛開的季節,走在大街上粉色晶瑩的花瓣飄零飛落的樣子是很美的。隻是愈是美的生命,凋零的也就越快。淒美的粉色記憶,就像那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逝去的戀情,美麗但是短暫。
日本是一個勤奮忙碌的民族,走在街頭都是手提公事包裝扮的一絲不苟的城市精英。沒有人去注意,那個看上去有些懶散邋遢的人。想著今天的工作,看著手表計算著時間,他們是最在意遲到了。及肩的頭發搭在額前的劉海快要遮住了眼睛,一副黑框眼鏡幾乎要遮去了那不大的一張臉的一半。薄薄的淡色的唇瓣,微微的抿著透著一抹說不出的倔強與冷清。洗得發白的破舊上衣和褲子,褲腳長了拖在腳上的拖鞋上,邊緣有些破損似乎是在地上摩擦的。
這樣的人,幾乎沒有一點存在感。垂著的頭和清冷的氣息,將僅有一點的存在感也是抹去了。偶爾有人對他撇上一眼,也是沒什麼感覺的移開了目光。那人也不再乎,兀自走著自己的路。似乎還瘸了一條腿,走路並不很便利。
穿過熱鬧的街頭,拐進了一條深巷之中。對於來了這樣的一個,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少人對他投去了好奇不屑的目光,更是有些人紅色的眼睛之中帶上挑釁。果然有一個身材頗為高大健壯的漢子,帶著一副猥瑣的笑意湊了上來。
嘴裏還不幹不淨的說著下流的話,“呦呦…這小樣看上去就是讓人操的吧!來…讓哥哥好好疼疼你。”周圍的人也是發出了一陣哄笑,可是接下來就沒有人笑的出來了。“是他…是那個人。”最近這附近一帶,出了個用刀用的出神入化的瘸子。看到剛才還一副猥瑣嘴臉的大漢不見一滴血的倒在地上,還有這個人瘸著的一條腿就知道惹上大麻煩了。這個人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好惹的,幾乎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刀的,隻是眼前快速的閃過一道寒光,然後事情就結束了。聽說這人從不用槍,但是那一身刀法竟是比槍還快,看得人毛骨悚然。
那人抬頭隔著厚厚的鏡片掃了一眼那木在原地的高大漢子身上,明明隻是隨意的一瞥就讓人心底湧起一股寒意,那是對絕對強者不由自主產生的懼意。好在那人並沒有要和他們計較的意思抬步從那死去的大漢身上跨過去,沒有人敢再攔著他的路。他們是真的鬆了一口氣,這個人不好惹啊。
走進了那巷子的深處,來到一處看上去極其破敗的竹製的房子前。比起剛才繁華熱鬧的街頭的格格不入,這處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房子倒是和他無比的和諧。走進去以後才發現,裏麵絕對是另一番景象。不大的室內,擺著幾張木質破損的厲害的矮桌,然後在這些桌上還有那斑駁的牆上都有各式各樣在外界幾乎可以引起一陣騷亂警方嚴打的致命武器。
屋內在矮榻上坐著一個瘦的跟個竹竿一樣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張皮包著一副骨架子。那人身邊堆著一大堆淩亂的器具,正在聚精會神的安裝著什麼。也不言語,那人伸出衣袖之內細瘦蒼白的手,就像是多日未見過陽光一般病態的白。那是右手,就算不仔細看也可以看得見那手上有著一道醜陋的傷痕,傷有一些時日了,也許受傷之後沒有進行好好的治療那手指還有著輕度的萎縮。雖然隻是輕度但對於手指這個人身上最靈活的器官也是致命的。
隨意拿起一把銀色的手槍,那人不用看就知道這是同類東西之中難得的上品。精致小巧的勃朗寧,那人的眼中竟出現些許纏綿與懷念。還在忙活著自己的事的瘦竹竿男人抬頭瞟了一眼,將手中的東西丟到一邊,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同樣是銀色槍身的手槍。彪悍淩厲的沙漠之鷹,沒有人看到它不會心情激動。
不甚在意的將槍丟給那人,口中平淡的說道,“看看吧!”不少人曾經出價要買下它,他可是都沒有賣,但願這個人識貨。不想那人接過後看都沒看就將這把能令那些喋血之徒紅眼的沙漠之鷹,就按原路丟了回去,隨後就放下手中的勃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