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飛思緒不知飄飛幾萬裏的時候,寧家棟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你可以戴罪立功,我們會根據你的表現適當為你減免刑期。你那同夥人呢?”
於飛下意識地回道:“跑了。”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遲早會把她逮出來。”寧家棟冷哼一聲,隨即從褲兜裏掏出一部愛瘋,給附近幾個派出所、聯防隊、城管各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內容很簡略,就是讓他們留意一個又胖又矮,渾身還沾著番茄醬,膝蓋處剪了個大洞的女青年,年齡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
趙叔訝異的看了幾眼寧家棟,嘴唇囁嚅幾下,有心想讓寧家棟不要小題大做,不過想了想後,他打消了這念頭。
這種碰瓷的事兒他見過太多,幾乎每天都會在這座城市上演,但隻要性質不是太惡劣,或者並沒有構成事實的話,一般來說隻是給予口頭教育警告一下,頂多是把人抓到拘留所拘留幾天,判刑倒也不至於。
再則,警方寶貴的人力、物力資源也沒必要白白浪費在這種人身上,投入與產出完全不成正比。
而這寧家棟寧大少爺此時此刻的行為明顯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過這大少爺剛剛肚裏憋了一團火無處發泄,正好碰上這麼個不開眼的女混混……
趙大海同情的瞧了一眼滿臉死灰的於飛,不由苦笑搖頭。
算你倒黴!
誰讓你個女人大半夜不陪著自家男人睡覺,瞎跑出來胡鬧,活該你倒黴!
“警察叔叔,能否給我帶個頭套?”
好話賴話都已說盡,知道進局子已是無法避免的於飛提了一個不算過分的請求,可這個請求卻遭到了寧家棟無情地拒絕。
“不行!”
被拒絕還不算完,被於飛在心裏打上賤人標簽的寧大少爺還嘲諷了幾句。
“就你這種小蟊賊,有手銬帶就不錯了,還想享受戴頭套的待遇,想太多了你。”
“……”於飛強忍揍人的衝動,心裏不停在自我催眠。
算了,好女不和狗鬥,好女不和狗鬥,好女不和狗鬥。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趙大海打開後排車門,於飛正想鑽進車裏,不料後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毫無心理準備的她頓時飛了進去。
然後毫無防備的她,腦袋狠狠地撞在了另一側緊閉的車門上。
砰--
“靠!”被撞得眼暈目眩的於飛忍不住罵了一聲。
這時剛好坐進副駕駛位的寧家棟回頭怒斥道:“罵誰呢!”
“……”於飛委屈而無奈的收聲閉嘴,可在心裏卻是不停的罵街。
死賤人,爛賤人,破賤人。
……
換個時間,換個人物,於飛興許會很開心,很高興,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乘坐這麼高檔的車。
可現在,於飛除了憋屈,還是憋屈,眼淚嘩嘩的,要不是因為車門自動鎖死,她都有跳車逃走的衝動。
很快,寶馬車駛進了市公安局。
於飛就像是隻待宰的羊羔,毫無反抗的被寧家棟從車裏拎了出來,然後被押送進了公安局辦公大樓。
剛一走進辦公大樓,於飛就驚奇的發現一個她無比熟悉的身影。
西瓜!
那貨正被兩個警察夾在中間,悠哉悠哉地站在電梯口前邊。
“西瓜!”宛如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樣,於飛情不自禁地哽咽高喊。
啪--
寧家棟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勺上,“老實點!”
於飛眼淚汪汪的扭頭看著趙大海:“警察叔叔,他打人。”
趙大海麵無表情的回道:“你活該。”
說完,趙大海跟寧家棟打了聲招呼就撤了。
“……”於飛望著趙大海離去的背影,欲哭無淚。
隻剩下賤人一個人,這是要玩死她的節奏嗎?
要不要這麼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