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拿到這張請柬的?這是德國斯克晶管公司的邀請函,這家公司不大,所以隻發放了一張邀請函。”主任盯著陸峰顯然懷疑邀請函的來路。
陸峰從他的話裏聽得出來,肖恩可能就是有個皮包公司,對方心裏也清楚,所以發放了一張,到自己手裏了。
“我們老板臨時有事兒,所以讓我來看看,作為公司的總經理,今年打算在博覽會多認識一些企業,達成一些合作。”陸峰頗為官方的回答道。
“是這樣啊?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們博覽會主要是為行業發展提供便利和交流,不是說為難你,這個事兒,按規定來說,恐怕不行。”主任說著話把邀請函還給了陸峰。
陸峰聽完這話,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翻譯,問道:“你確定他說的是,按規定來說?”
“沒翻譯錯!”
“那我明白了。”陸峰反應過來,從兜裏把自己的錢都掏出來,大部分是美金,估計有幾千美金的樣子,當著他們的麵夾在了邀請函裏遞了過去,說道:“您幸苦,我們小公司,這事兒要是辦不好,我回去怕是連工作都沒了。”
這位主任倒也是個爽快人,當著陸峰的麵把錢點了一下,直接揣進兜裏,說道:“理解,我去給你更換一下名字,你們等一下。”
倆人回去後,翻譯站在一旁直咂嘴,說道:“這個腐朽的世界,有時候真感到絕望。”
“等你有錢了,你就會發現世界是不一樣的,我們無力改變規則,隻能順從。”陸峰點著一根煙轉過身看著廣場上的那些遊客,不再說話。
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窗口的接待工作人員才走了出來,將一本新的邀請函遞給陸峰,隻不過上麵換上了陸峰的名字。
“好了,回去。”陸峰看著手裏的邀請函,心情頗為不錯。
今天的巴黎陽光大好,燥熱的空氣中吹來一股風,讓人不至於想躲在空調房裏,張鳳霞已經到這裏兩天了,時差倒了過來,每天就是在街上無所事事的溜達著。
周圍人的話她聽不懂,四周的一切都讓她顯得有幾分陌生,昨天還有個推銷旅遊團的,今天連個說話的都沒了。
行人匆匆,一個人走在繁忙的街道上顯得形單影隻,找了一家店買了個冰淇淋,剛走出門口,一個打扮略顯滄桑的白人男子拿著手裏的照相機對準她哢嚓一聲按下了快門。
男人走上前給張鳳霞看照片,嘰裏咕嚕的說著法語,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這張照片很美,很有藝術感,你想要的話,可以支付給我一筆錢,你不要的話,我就留著了。
張鳳霞看著照相機裏的自己有些皺眉,用英語說道:“請你把我的照片刪掉。”
“nonono,錢,給我錢,你很漂亮。”男子還在用簡單的單詞誇贊著張鳳霞。
“我不要,你把照片刪了!”張鳳霞嗬斥道。
男子見要不到錢,兩手一攤準備走人,這些賣不出去的照片,他們都會統一打包賣給一些雜誌,或者是其他需要照片使用權的公司,賺點膠卷錢。
男子還沒等走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衝了上來,嘰裏咕嚕的跟男子一頓交流,男子無奈把膠底丟進了垃圾桶。
“你沒事兒吧?這些人經常幹這種事兒,主要還是針對遊客的。”女人朝著張鳳霞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
“沒事兒,太謝謝你了。”張鳳霞客氣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要不,一塊吃個飯?”
女人也沒猶豫,點頭答應了下來,這幾天的時間張鳳霞在這異國他鄉,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滋味,還是那些事兒,還是在搖擺不定。
現在終於碰到一個能說話的人,飯桌上把自己的故事全說了一遍,對麵的女人吃著飯,聽著這個故事,開口道:“我覺得,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去留戀,你應該擁有更好的生活,其實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的。”
“可是現在心裏割舍不下,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兩座大山擠在了夾縫之中,不管怎麼走,都是錯的,我不想對不起曉燕姐,可我又無法違背內心深處的感情。”張鳳霞略顯苦惱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這幾年的大好青春都在這浪費了,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還要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裏等他,這段感情完全是你自己一個人在苦苦付出,我告訴你,男人都是這樣,男人是這個世界最惡心的生物,沒有之一。”女人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