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燕在電話裏透露著期望,可陸峰聽到的卻是多多在那邊鬧脾氣。
“你該讓孩子休息就休息嘛,大過年的。”陸峰無奈道。
“多好的機會啊,她現在就是學習的時候..........。”
“我想去找爸爸,我想回村!”多多的聲音裏透著委屈。
“你給我閉嘴,回村幹啥?種地去啊?”江曉燕朝著多多嗬斥道:“把那兩股尿給我憋回去,誰家孩子跟你似得?”
陸峰聽著這些話也隻能放棄勸說,江曉燕對於孩子的教育和村裏那些人沒什麼區別,隻願意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堆砌給她,這些資源是江曉燕小時候想都不敢想的。
掛了電話,陸峰給老媽打電話回去,說自己明天就回去。
安排好了一切,次日陸峰踏上了私人飛機直奔老家。
臘月的北方是冰雪的舞台,陸峰不明白為什麼多年後很多人會討論北方冷還是南方冷,當他走出機艙,麵對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一瞬間感覺皮膚都收緊了,急忙叫人拿出一件加厚的大衣套在了身上。
天空是灰蒙蒙的,頭頂的太陽散發著昏黃的光芒,空氣中飄蕩著刺鼻的味道,這種家家戶戶燒煤產生的汙染可能是無數人所謂童年的味道吧。
出了機場,上了車,朝著縣城直奔而去,一路上司機聊著這一兩年城市的發展,說現在的錢不值錢了,雖然掙的比以往多了點,可也不經花。
陸峰聽著念叨,目光看向車窗外,車內開著空調,外麵寒風凜冽,車窗上已經結上了霜花,想要看個清楚,需要用手把霜花擦個幹淨,那種冰冷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路邊兩排筆直的大白楊,光禿禿的,樹幹都散發著灰白色,上一場還沒來得及消散的大雪將樹葉鋪蓋住了,這個世界單調又荒涼。
偶爾路過幾個人家,門窗上耷拉著外窗簾,窗戶上用白色的塑料覆蓋了起來,窗台角落裏堆放著煤塊,出來鏟煤的男人穿著笨重的棉褲,看到有車輛飛馳而過,回過頭瞭望了一眼。
陸峰看著眼前熟悉極了的景像,心裏略有波瀾,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每一次回到北方,他總為這裏感嘆,也會想起小時候的事兒,可又不願意留下來真的為它做點什麼。
把車窗升了上來,他靠在位置上忽然心裏響起了一句話,我那又愛又恨的家鄉!
隨著車子駛入縣城,四周開始繁華起來,穿過全縣最繁華的那條十字街,車子停在了一處二層小洋樓門前,大門口掛起了紅燈籠,地麵也被清掃的幹幹淨淨,家裏人全都站在了大門口等著。
陸峰的老媽看到車子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這是兩年來陸峰第一次回來,車門被拉開,老媽看著陸峰關心道:“凍壞了吧?快進家,上炕頭捂一捂!”
相比較上一次,這回家裏沒什麼人,隻有十來個直係親屬,進了屋,一樓的炕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和幹果,家裏人互相寒暄著。
陸峰對於幾個親戚沒太多的印像,隻能微微笑一下,坐在炕頭上聊著天,說著這兩年在外麵都幹了點啥。
不知不覺窗外已經飄起了雪花,老爸把爐子早早的點著,幾個親戚幫忙幹著活兒,忙活著準備晚上炸油糕。
“小峰啊,你現在跟曉燕還聯係不?”一個舅舅試探著問道。
“偶爾還聯係。”陸峰不知道怎麼回答,尷尬的笑了笑。
“有些事兒吧,過去就過去吧,咱找個更好的。”舅舅看著陸峰問道:“你媽跟你說了沒?”
“說啥?”陸峰有些摸不著頭腦道。
老媽走進來說道:“不是說了嘛,有個驚喜,不過今天不適合說,過年之前,你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等過幾天人家回來的,”
“人家回來?誰?”陸峰怎麼感覺這事兒有點不太對。
舅舅在一旁笑著道:“他都多大的人了,還瞞著,這要是成了,那絕對是好事兒,再說了,娟子在省城,又不是天南海北,回來也快。”
“娟子?”陸峰感覺不太對,心裏已經猜測出來是個什麼事兒了,說道:“我這挺忙的,公司那邊說不定啥時候有事兒就走了。”
“這都不耽誤的!”老媽朝著陸峰道:“你一個人也不是個事兒,有人給介紹,你正好見一見,我跟你說,這姑娘可漂亮了,誰看見都說長得跟大明星似得。”
陸峰聽到這話很是無奈,他真的想說,自己不結婚不代表沒女人啊,更何況,自己為啥不直接找個大明星,非要找個跟大明星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