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聽見咣咣有人敲我門,我一看外麵大亮了,昨天的好多事情都好像忘了。我穿著短褲打開門,玲玲突然就從外麵穿了進來,嚇了一跳。
“小安哥哥,我爸爸叫你下樓吃早餐。”她看著我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就下去,你先去吃吧。”說著我就拿著洗漱用具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她看我去衛生間了,沒說什麼,一個人下樓了。我簡單了洗漱了下,然後穿好衣服,下樓去了餐廳了。餐廳就玲玲一個人坐在那裏,看來大胡子是吃完了,出去了。
“小安哥,你怎麼才來呢,飯菜都快涼了,對了我爸爸說一會兒你吃完飯,讓你去趟他的房間,說有事找你。”說完她就放下碗筷,起身一個人往出走。
“哦,你等會兒。”我趕緊喊她停下。
“你還有事嗎,小安哥,是不是一會兒要陪去出去玩啊。”你轉過身,向我走過來。
“不是,我想問你一下,你爸爸的房間在哪裏啊。”
“哦,你要問這個啊,我還想讓你再陪我出去玩呢。”玲玲撅著嘴說道。
“好了,我答應過你,我會陪你出去玩的,但是你要先告訴我那一間是你爸爸的房間。”
“真的嗎,我就知道小安哥哥不會耍賴。你走餐廳出去,右拐順著走廊一直走,右拐那個門就是了。我爸爸平常就躲在那個房間。”然後她一蹦一跳地就回自己房間了。我趕緊吃了幾口,就按照玲玲說的,走到那個房間前。突然間,我發現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的那個很神秘的地下室嗎。我看見門沒鎖,大胡子應該在裏麵等我。於是,我敲了敲門。
“誰啊,門沒鎖,請進。”裏麵傳來大胡子渾厚的聲音。我推開門走了進去,這個讓我好奇的地下室。裏麵沒有窗戶,四周黑漆漆的,隻有一束亮光,來自大胡子坐的地方桌子麵前的蠟燭。他見我進來了,沒說什麼,示意讓我先坐下。因為整個地下室很大,四周有什麼,我根本看不到,隻看到大胡子中心兩米範圍的亮光。突然,整個屋裏讓我很緊張,感覺很壓抑人。我走到了他跟前,拿著一個椅子做了下來。大胡子正在桌子上畫著什麼。在一張黃紙上,用紅色的東西胡亂的畫著什麼文字。我感到很好奇,看他的動作好像電視上看的茅山道士畫符的場景。他很專心的在微弱的燭火下畫,不說一句話。我想說話,但又不敢說,怕擾亂他。我坐在那裏盯著他畫的每一筆符文,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張黃紙符文就畫好了。
“你知道我剛才畫的是什麼嗎?”他突然問到我。其實我也不敢確定,因為畢竟真的沒見過真實的,更沒這麼近距離接觸。
“是符文吧。”我隻是猜測的隨便說了一句。沒想到,我剛說完,他就突然看著我,表情很驚訝。
“嗬嗬,你怎麼知道這個。”說實話,我是真的沒看過,我是猜的,沒想到還真是。
“我在電視上看過僵屍片,裏麵的道士就是這樣畫的。”
“是嗎,你看到的電視裏其實涵蓋了很多誇張的成分,我告訴你,我剛才畫的這些符文是”天師陰九畫法”畫出來,是出自龍虎山天師道教正宗的符文符法卷宗,相傳是創教祖師張道陵張天師所傳下來的。”聽大胡子一說,我大吃一驚。沒想到,大胡子這麼厲害,他的身份這麼神秘,我好像有了點答案。
“啊,天師陰九畫法,為什麼叫陰九不叫陽九,或者叫陰陽九。”
“嗬嗬,所謂的陰九畫法隻是一個傳下來的符文畫法名字,畫出來的符文都是九筆而成,而這套畫法分為陰陽,陰九畫出來的符文是專門對付陰屬,也就是常人所說的鬼魂。而陽九所畫的符文一般都是對付陽屬,比如人或者一些有肉身的妖怪。但是,從祖師爺傳下來的時候,陽九畫法因為裏麵有一部分是專門對付人,害人的,所以被不知道哪一代的天師毀掉了這部分,所以陽九就不全了。直到傳到這,隻有“天師陰九畫法”沒有殘缺的保留了下來,並且在曆代天師的整合下,很多地方都變得更簡單,更實用了。至於陽九本身就不完整,在民國的時候,就已經失傳了。所以,隻剩下了這卷陰九。”我聽的很認真,突然感覺這裏麵好深奧啊。但是裏麵提到的鬼神啥的,我就不奇怪了。我更加覺得眼前的大胡子深不可測了。
“哇,你說的這麼厲害啊。你想你一定是天師教的吧。”
大胡子笑了。“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想聽嗎?”
“您說吧,我當然想聽了。”大胡子看我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說起來這還是很多年前發生的事。當年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三歲的時候父母帶著他坐車,大巴出車禍了,整車人都死了,父母當場也雙亡了,他看到父母就死在自己麵前,索性自己命大,撿了一條命回來,後來自己被送到了孤兒院,從小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在記憶裏早已經忘了自己父母長什麼樣子了,那一段都是停留在孤兒院裏的記憶。直到有一年,他終於決定離開那個自己長大的孤兒院,一個人獨自到外麵闖蕩,那一年他正好16歲,也就跟現在的你一般大。他告別了孤兒院所有的親人,一個人就從貴州跑到了湖南。他發誓一定要掙到很多很多的錢,並且一定要在社會上出人頭地。而他並不知道社會是險惡的,隻是覺得社會是充滿想象中色彩的。對於一個剛滿16歲的少年來說,這個社會無疑不讓他心潮澎湃。他堅信覺得自己一定會有一天出人頭地。可是,現實遠遠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到了湖南,下火車出站的時候,身上的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小偷偷去了。可他卻很樂觀的覺得這是老天在給他的考驗,像一個玩笑似的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成就他。身無分文的他坐在路邊隻好啃著他從貴州來的時候帶在路上吃的僅剩的最後一個饅頭。然後一個人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穿過陌生的街道,看著來來往往的陌生的路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更不知道方向,前方是什麼。但是自己堅信自己這種狀況用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會好的。但是饑餓很快就再次降臨了,身上除了幾件衣物行李,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了。看著一旁路邊小攤,熱騰騰的包子、麵條,隻能不停的往下咽口水,因為自己沒有錢,但是自己還是有自尊的。笑著就這樣告訴自己不餓,一直挺到了第一個天黑。自己遊蕩在城市的夜市燈火街道上,已經走不動了。坐下來歇了好久,實在是太餓了。他使勁的勒了勒腰帶,又重新站起來,走到一處施工噴水的地方,打開水龍頭,痛快的喝了起來。他以為多喝一點水,就會很飽,就不會感覺到餓了。這時候,走了一天,又累又餓又困。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一個胡同拐角,看到路旁一邊放著幾個大桶,他走進了一看,是幾桶泔水。實在是忍不住饑餓,他用手伸進了臭烘烘的泔水裏,摳出餿了的人家倒掉的飯菜,吃了起來。一陣嘔吐,幾乎都快把胃吐出口了。他流著眼淚,捏著鼻子艱難的硬往下咽,然後趕緊去接一邊水龍頭的水喝。我還在想,這是老天爺給他的考驗,隻要他通過了,就會有好日子的。這樣好算添滿了肚子。穿過胡同,前麵正是一個荒廢的垃圾場。四周靜的嚇人,他走了進去,黑呼呼的根本看不出去。摸著黑,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前麵正好沒路了,是一個大的圍牆,兩邊都是死角。他已經走不動,困意不停的侵蝕著他的全身,心想,今晚就隻能在這裏過夜了。他又往裏走了走,準備在靠邊的地方找個位置。突然聽見下麵一聲啊的叫聲,一支手立刻抓住了他的大腿。他嚇得一著急,用力掙脫,一腳就踢了過去。一聲哎呦過後,從地上站起來了兩個人影。這給他嚇的,拿起行李就跑,也顧不上腳下了。跑著跑著,就絆倒了。可是心裏還是恐懼的很,以為碰到鬼了。從地上爬起來,玩命的跑,兩隻腿也感覺不到累了。終於跑出了胡同,感覺好像安全了,不會跟上來了。這時候,喘著粗氣,才真正感覺到渾身都散了一樣,好像好死了。好累、好困啊。走了兩步,靠在路邊的一處牆角,倚著行李,倒在地上就這麼睡著了。直到肚子咕嚕咕嚕的疼痛,讓自己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一道刺眼的光,射進了他的眼睛裏。猛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胡同拐角東邊牆角的路邊。肚子的疼痛讓自己渾身無力,鑽心一樣的痛苦,感覺自己要死了一樣。”我在一邊聽的很認真,完全忘記了屋子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