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希莫河的兩岸(1 / 2)

伊蘇斯曆502年,薩蘭多曆4年7月9日,並不寬敞的希莫河兩岸,已經擺下了超過五十萬軍人的龐大營壘。這條在世界地圖上幾乎找不到的河流,在不久的將來,卻會在曆史書上留下重要的地位。

鐵十字公王魯道夫坐在一座小山崗上,靜靜地看著對麵敵人的軍勢。他的第一線步兵組成了八十五個巨大的方陣,沿著希莫河,在長達11.3公裏的陣線上列陣。

這已經是兩軍會麵的第三天,雙方都沒有率先發起進攻。

“陛下!”一個聲音從小山崗下傳來,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腳步聲。

魯道夫回過頭的時候,腳步聲也由遠而近。它的主人出現在國王麵前,握拳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禮。

國王點了點頭,指著一個行軍馬紮示意來人坐下。

“怎麼樣了?”魯道夫向坐定的人問道。

“偵騎已經探過了上遊和下遊幾十公裏的河流,一共發現了五處適合騎兵快速渡河的淺灘。不過,近的地方很難瞞過敵軍的耳目,遠的話又起不到作用。”男子回答道。他大約有四十五歲,容貌酷似魯道夫三世,但卻多了幾分古板,少了幾分霸氣。

這個人正是法拉克的父親,魯道夫王的親弟弟奧伯特。他在二十二歲那年繼承了斷嗣的選帝公普魯克家,成為十二選帝公之一;不過,因為是皇室直係血親,擁有親王爵位,所以被世人稱為普魯克親王而非大公。

“嗯,隻要找到就可以了。讓薩克森公爵和施瓦茨公爵各自率領一萬五千騎兵前往離這裏最近的渡口待機,命令他們按計劃行事。總之,隻要我們這裏打起來,也沒人會注意他們的行動吧。”魯道夫顯得非常樂觀。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發起總攻呢?”普魯克親王詢問兄長。

“再等等。”魯道夫簡單地回答道。

“可是,已經足足等了三天。騎士和士兵們都有點按耐不住了。”

“我的弟弟,你應該明白。在雙方各自占住河流兩岸的時候,誰先發動進攻,誰就相當於放棄了地利而處於劣勢。雖然我軍數量和質量都優於對手,但也沒必要遭受這種無意義的損失。”

“我明白,”奧伯特親王低沉地歎了口氣,“可是,再這樣下去,得等到什麼時候去啊!”

“放心吧。”魯道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依然是滿臉樂觀的笑容,“當格羅溫要塞陷落的消息傳到荷塞恩耳中時,他會進攻的。怎麼,你難道不相信你的侄女嗎?”

聽到國王這名說,奧伯特也隻能苦笑,然後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讚同。他站起了身,準備下去傳令。

“對了,你順便去幫我把威廉喊來。”

國王口中的威廉,全名是威廉?馮?盧克納爾,問題兒童世家的現任家長,時任鐵十字聯合王國大將軍,正是那位把薩蘭多第一位外籍重臣阿爾佛雷德逐出家門的無良老爸。

此時的盧克納爾公爵正騎著一匹黑馬,站在離河水隻有兩步遠的岸邊。沿著河岸布陣的鐵十字步兵甚至還站在他的身後。希莫河是條小河,河麵寬的地方沒有超過三百碼,窄的地方不過一百多碼,事實上,聯合王國的大將軍已經處在奧盧撒軍隊的弓箭射程之內。

“閣下,請您退回來吧。”大將軍的副官一邊時不時慌張地看一眼對岸的敵軍,一邊苦勸著上司,急得滿頭是汗。

威廉公爵仿佛聽不見副官的聲音似的,他帶著怪異的笑容,騎著馬在河岸邊踱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停了下來。

奧盧撒人不可能不認識這位敵軍的重要人物,可是他們卻摸不準他的意圖,一時之間反而不敢親舉妄動。

在沉默了半晌之後,大將軍突然指著對岸大笑了起來。

對比起奧盧撒士兵的莫名其妙,鐵十字的士兵們的不明所以。大將軍身後的副官卻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長長地歎了口氣:“得,又來了。”

笑過之後,盧克納爾公爵揮了揮馬鞭,做了個及其瀟灑的姿勢,施施然地轉身策馬離去。奧盧撒人,直到敵人大將軍的背影消失在步兵方陣之後,也沒有放出一箭一矢。

當盧克納爾退回到第一陣之後時,正看到向他迎麵走來的奧伯特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