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單薄的身體,隻不過多了數不清的鞭痕,如墨般的發絲也淩亂不堪的披散在腦後,溫文淡雅的臉龐上泛著一道道青紫痕跡,唯有那雙如清泉般透徹的眼眸依然璀璨明亮。
“四哥!”看到被虐待至此的雲墨涵,九夜忍不住撲了過去。
“九兒…”看到九夜,雲墨涵臉上浮現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張開幹裂的雙唇,艱難的說道。
“涵兒…”那邊的太後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也雙目含淚,顫抖著雙唇說不出話。
眾人都注視著雲墨涵,放鬆了注意力,誰知就在這時,言長卿居然掙開了夕紫冥的控製,“嗖”的一聲飛身鉗住了太後的脖子。
“哥哥!你……!”太後痛恨而又失望的說道。
“妹妹,不要怪我,如果你那寶貝兒子一開始就寫好退位詔書,事情也不會搞到現在這種地步!”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她是你親妹妹!他是你親外甥!你也下得了手?!”九夜怒斥道。
“妹妹和外甥再親,也總歸是別人的,隻有權力才完全屬於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背叛自己,所以,為了權力,犧牲妹妹和外甥又有何不可?”言長卿咬牙切齒的說道。
“無恥之徒!”九夜恨恨的呸了一口。
“哼,廢話少說,雲墨涵,快些把退位詔書寫好,否則,別怪我不念骨肉親情!”隻見他手下稍一用力便發出“哢哢”的響聲,太後隨即慘叫了一聲。
雲墨涵冷冷的看著他,許久,沉聲說道:“好,我寫!”
“四哥!”九夜擔憂的說道。
雲墨涵對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書案前,九夜慢慢的磨著墨,雲墨涵手持毛筆,龍飛鳳舞,不多久,一封所謂的退位詔書便寫好了。
“朕登位日淺,無心朝政,茲退位於國舅言長卿,欽此!如何?”雲墨涵淡淡的說道。
言長卿得意一笑,說道:“不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白白受了那麼多苦!哈哈哈!”
雲墨涵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那你是不是該把朕的娘親放了?”
言長卿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還有兩塊兵符,請風大將軍一並交出來吧!”
眾人都異常憤怒的看著貪得無厭的他,卻都隱忍著不敢發作。
“風鳴,給他。”風亦寒與雲墨涵交換了一個眼神,冷聲說道。
“寒…”九夜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說道。
“無妨,他若真是那麼想要,給他便是,就看風家軍會不會聽一個叛臣的話!”風亦寒嗤笑著說道。
“不聽話者,殺無赦!哈哈哈!拿過來吧!”言長卿得意的大笑道。
隻聽“嗖嗖”兩聲,詔書和兵符同時向他扔去,誰知他竟然老謀深算的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是示意剛才看守太後的黑衣人手下替他撿了回來。
九夜唇角微抽,惱恨的盯著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沒有出聲。
風亦寒與雲墨涵也很是意外,原本他們是想趁著他接東西的時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知他竟然狡猾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你們就等著葬身此地吧!”隻見他一邊大聲叫囂,一邊拉著太後迅速逃出了屋子。
九夜他們剛想跟出去,誰料這祥瑞宮的門窗竟然“嘭嘭嘭”的全部關了起來,緊接著一陣淩厲的破空聲響起,一瞬間,無數根密集的羽箭如同雨點般從頭頂紛紛射下。
來不及多想,殿中眾人隻能隨手抓起身邊的物品格擋著那一根根刺目的銀芒。
屋外又響起一陣癲狂的大笑:“太後駕薨,把祥瑞宮燒了,以示哀悼!”
那些原本扔下武器的黑衣人又燃起了早已準備好的鬆油和火把,拋向眼前的宮殿,頓時,祥瑞宮陷入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