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歎了口氣說:“它看見我,像遇見救星一樣向我求救。這條鯽魚原來住在東海,不幸淪落到車轍裏,無力自拔,眼看快要幹死了。它請求我給它點兒水,救救它的性命。”

監河侯聽後,趕緊詢問莊子給沒給鯽魚水。莊子白了監河侯一眼,說:“我說,可以,等我勸說吳王和越王,把西江的水引到你這兒來,再把你送回東海老家去。鯽魚聽後,氣得睜大了眼睛,說我剛才說的引水全是空話,不等我把水引來,它早就成了魚市上的幹魚了!”監河侯聽了,羞愧地低下了頭。

割席斷交

漢代末期有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一個叫管寧,另一個叫華歆。他們成天形影不離,在同一張飯桌上吃飯,在同一張書桌上讀書,還在同一張床上睡覺,相處得很融洽。

有一次,他倆一起去菜地鋤草,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幹著活兒,一點兒也不覺得累。突然,聽見“當”的一聲,管寧的鋤頭碰到了一個硬東西。他奇怪地把上麵的一大片泥土翻了過來。黑黝黝的泥土中,有一個黃澄澄的東西閃閃發光。管寧一看,是塊黃金,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是金子。”說完,他把金子扔到一邊,繼續鋤草了。

“什麼?金子!”不遠處的華歆聽到這話,趕緊丟下鋤頭奔了過來,把金子捧在手裏仔細端詳。

管寧看華歆捧著黃金,責備他說:“錢財應該是靠自己的辛勤勞動獲得,不應該不勞而獲。”

華歆聽了,嘴上說:“這個道理我懂”,可還是捧著金子左看看、右看看。後來,他實在被管寧的目光盯得受不了了,才不情願地丟下金子回去幹活兒。可他根本沒有心思幹活兒了,不住地唉聲歎氣。管寧見他這個樣子,不再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

後來,有一天,他們兩人坐在一張席子上讀書。忽然外麵喧鬧起來,一片鼓樂聲中夾雜著鳴鑼開道的吆喝聲。管寧和華歆站起來走到窗前,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一位朝中大臣乘車從這裏經過。一群隨從佩戴著武器、穿著統一的服裝前呼後擁地保衛著車子,車子的四周鑲著金線,車頂還鑲了一大塊翡翠。

管寧看到這些,不以為然地回到席上,捧起書專心致誌地讀了起來,對外麵的喧鬧充耳不聞,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他的朋友華歆卻截然相反,他完全被這種張揚的聲勢和豪華的排場吸引住了。他在窗前看了一會兒,覺得在屋裏看得不夠清楚,於是幹脆扔下書,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擠在人群裏蹺腳看了很久。

管寧目睹了華歆的所作所為,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失望。華歆回來以後,管寧拿出刀子當著華歆的麵把席子從中間割成兩半,嚴肅地說:“我們兩人的誌向太不一樣了,不適合做朋友。真正的朋友,應該建立在共同的思想基礎和奮鬥目標上。從今以後,我們的關係就像這被割開的草席一樣,再也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