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變冷了,劉陵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很多,跟他卻格格不入。
哎,明天又是母親的生日了,自己有什麼可以給她的呢?每個月一千二百塊的工資,除去自己生活必須的六百塊,能剩下的六百塊兌回去。夠嗎?媽媽的病每月需要買兩百塊的藥,再剩下的二老用生活恐怕也有些窘迫了吧。自己那六百塊,其實每個月大多數時間隻能吃方便麵,雖然偶爾也打打牙祭,但不過是在菜市買點落攤貨而已。
路過一個電話亭時,劉陵舉步走了進去。可是拿起電話又呆了起來,手指定格在按鍵上,久久都按不下去。
老爸老媽生養自己二十二年,到頭來連五十歲生日了都見不到自己的兒子,一個電話能說明什麼?難道說:“媽,我很忙,明天就不回去了,你們自己過吧。”不由得心中苦歎,要不是自己死板,那會弄成現在這樣。要是能忍受那老女人的騷擾,甚至配合一點點,也不會象現在這樣在公司兩年了還是原地踏步了。不過自己知自己事,要自己犧牲色相去換那個主管位置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窮就窮點吧,誌氣還是有的。
咬一咬牙,放下話筒快步走出電話亭去了。
東站經濟房區是市區邊上的廉價房區,非常多,一排排的擠著,每棟都是七層。這些房子住的人都是經濟不寬裕的人們,不過還好,雖然是廉價房,倒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水電氣,閉路,寬帶,連光釺都有。
劉陵住在其中一棟的頂樓,沒有電梯,爬樓是麻煩了些,但是頂樓租金便宜嘛。回到自己的狗窩,已經是下六點,掏出鑰匙打開門,髒亂的客廳跟早上出去時沒有什麼兩樣,隻不過多了幾個吃完的方便麵盒而已,幾隻秋天的蒼蠅繞著它們盤旋,嗡嗡有聲。
剛把方便麵盒子疊好丟進垃圾桶,半邊的臥室門開了,一個青年走了出來,打個招呼道:“劉哥,你回來了,我聽見了開門聲。”
劉陵衝他點點頭:“高陽還在玩?”其實不用想也知道答案的,隻是習慣性的問一聲而已。
“哦,沒有,他有事出去了。劉哥,我有事和你商量。”青年把兩指按住太陽穴一陣猛揉,又甩甩頭,看來頭腦有些不清醒,一身衣服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似乎有一種淡淡的酸臭味,往劉陵鼻孔裏鑽來。
皺皺眉頭,這兩小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愛幹淨,自己雖然從小家境不好,但老爸時常教育自己:做人就要象衣服一樣,幹幹淨淨的,這幾年沒能回去伺奉二老,但父親的教導依然時常在心中想起。隻可惜功不成,名不就,連生計都有點欠奉,如之奈何?
“我也有點事求你呢,你先說吧,平子。”劉陵邊說邊轉身在破沙發上坐了下來,離這個叫平子的青年遠了一點。
平子咧嘴一笑,原地伸個懶腰,頓時全身劈啪作響,再扭幾下才道:“劉哥,最近博大有款新遊戲要出來了,叫‘江湖’的,現在網上網下到處都在宣傳,不知道你看過沒有?”
平子本名叫武南平,和高陽一起從孤兒院出來的,劉陵和他兩個合租的房子,租金是五百,劉陵隻出一百五。不過打掃衛生之類的雜活就算他頭上了。一般大家都是粗茶淡飯對付日子,有時高武二人賣了遊戲裝備賺了錢,就買些涼菜啤酒回來,自然是叫上劉陵撮合;席間談天說地,更多的時候是談他們遊戲裏的事,因為他們是職業的遊戲玩家。
遊戲玩家就是專門靠玩遊戲,打裝備賣錢過日子,把遊戲當作職業的人。
不過看來他們玩得不怎麼樣,隻能勉強能混生活而已,沒有什麼節餘,更不用說發財了,否則也不會在這城邊跟他合租經濟房。劉陵沒錢玩遊戲,也不想玩,但住在一起久了,倒也跟著了解了很多遊戲方麵的東西。
雖不對路,但相處得很好。而且他們兩個都是爽快人,和他們合租兩年多了,還真沒出過什麼事,都是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