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敢以二人之力,改寫一個文明的精神狀態,這種妙想天開的手段,劉陵自問想一輩子也想不到。但看起來,成功的機會卻非常之大,因為現在玩‘江湖’的人已非常多了,耳熏目染、潛移默化之下,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何況‘江湖’做得這麼好。站在自己的立場來看,不管成功於否,至少,也為理想努力過,今生不算碌碌!那麼自己呢?
這些年惶惶忽忽,一事無成,細心再想,竟然連為之奮鬥的目標都沒有!或者,自己就是那迷茫的人罷,哎!其實又有什麼是值得自己去做的呢?
神色間肅然起敬道:“兩位老先生為我中華所做之事,劉陵深以為服!”說罷深鞠一躬。站直身軀又道:“劉陵卻不知道兩為先生為什麼垂青與我,但這種事說出去恐怕不好。”他不說是院長而稱先生,並非是被他們的身份嚇到,隻是仰慕他們的高風亮節而已;彭劉二人看在眼裏,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彭季連聞言失笑:“你會說嗎?”
劉維漢見他鞠躬,欣悅道:“果有魏晉遺風,好!我來告訴你為什麼找你吧,‘江湖’的經營正在逐漸走上正軌,我和季聯雖然是‘江湖’的創始人,卻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管理它,現在隻有徐輝一個人在打理,但他難以首尾兼顧,所以還要找一個行政總監,負責具體事情。我們屬意的這個人,就是你。”
又是意料之外!但這個意外有點太大了,劉陵感到頭腦有點暈乎。也許你不能理解,但對一個一日三餐還沒著落的人來說,一份工作是多麼重要。
天上掉餡餅了嗎?但劉陵明明白白,一瞬間的驚喜後,他恢複了冷靜,問了個最根本的問題:“為什麼是我?”
的確,這世上人才濟濟,為什麼偏偏輪上他了,而且一上手就是總監!這個有點……不過他從沒懷疑過自己,現在也沒有懷疑二老。這二老眼光獨到,淵博之處實非自己能望項背,直覺讓他感到二老並不是開玩笑,就算是開玩笑,反正自己一無所有,也沒什麼好怕的。
彭劉二人對這劉陵是越看越愛,難得的是他在大喜之餘,仍能保持冷靜,確實不可多得。劉維漢正色道:“我們要的不是專才,而是博才。專業的管理知識可以慢慢學,遊戲公司的管理要特別一點,像你這種博通的人,對它非常重要。最可貴的是你胸中有正氣,有維護漢統之心,能做到大公無私,這種人現在很少了。”
劉陵經不得誇獎,臉上就有點發燙,羞慚道:“在兩位老先生麵前,安敢稱博?”
彭季連撫mo著一截城牆,笑道:“知識是慢慢沉澱的,你還年輕的很那。”
劉維漢點頭:“求變並非朝夕之間,我已經七十二歲了,季聯也六十有九,時日無多了,這麼快找你,也是不得已。”
劉陵心想有什麼不得已,沉思一會兒又道:“麵試都不需要嗎?”
彭季連嗬嗬笑道:“麵試?你已經通過了。”
天色漸漸陰沉,風開始肆虐起來,看來是要下雪了。
劉陵正要說話,彭季連突然道:“有人來了,我們走吧。”又對劉陵道:“你好好想想,後天我叫小張小駱來接你,如何?”
劉陵抬頭看著二老,點點頭道:“好。您知道我在那裏嗎?”
他沒有絲毫惺惺作態,也不露喜悅之色,二老暗暗稱許,彭季連不答他,微笑著道:“有什麼問題,我們見麵再談。”然後兩人一齊消失不見。
劉陵一人站在牆頭,沒有去想誰來了,隻回思著今天的境遇,暗歎世事奇妙於斯。又想起二老手段通天,敢於轉動乾坤,一時間熱血沸騰,不能自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多年不見的激動心情,暗想難道是因為找到了人生的坐標麼?
“哼!”
身後有冷哼傳來,劉陵霍然轉身。一點精光已至,取的是他眼睛!
這精光來得奇快,劉陵本能的舉手在其七寸處一撥,那精光抖了一下,打個回旋,又朝劉陵咽喉奔來,原來是件奇兵--鏈子槍!
劉陵後退兩步,那槍尖便沒有點到咽喉,但餘勢未盡之際,一道金屬波浪隨鏈而來,持鏈的手猛的前送,鏈身挺個筆直,那槍尖似毒蛇般翹起,電射而至,仍取劉陵咽喉。
後腳跟抵到了城牆,退無可退,那槍尖卻已經到了。危急關頭,劉陵側頭一避,也不管身旁槍尖戳得土牆“突”的一聲響,不閃反進,沿著鏈身跨步欺去。
鏈尾抓在一個蒙麵人手裏,他冷笑一聲,鏈子橫抖,又是一道波浪打來,鏈身徑扇劉陵雙眼,狠毒無比。劉陵不管那要命的波浪,還往前衝,待波浪及眼時,他也接近蒙麵人了,頭一仰,似是一個鐵板橋,下麵卻撐起一腳,徑鉤蒙麵人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