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歲也有點懂事了,住在姥姥家一遇到她老人家罵我沒出息的,我就咒她摔跟頭,找不到地方死。
嘩啦;‘壞了’我說完拔腿就跑。心想把魯阿四的玻璃打壞了,有得挨揍了,跑了再說。我跑到村東頭水塘邊樹顆底下藏了起來,隻聽得魯阿四圍著全村罵了倆時辰,我嚇得趴在樹底下沒敢出來,時間一長就睡著了。醒來已經天黑了,人小膽子也大順著池塘邊往有亮光的地方走。螢火蟲在前方忽明忽暗的來回飛著,忽然旁邊樹叢中兩盞燈一閃一閃煞是好看,伸手便去抓,一股毛茸茸軟綿綿的感覺從右手指尖傳遍全身,嚇得我哇哇大哭,不顧一切的衝出樹叢。一個舉著火把的青年說‘快看那不是小天嗎’呼啦一下十多個人圍了上來,‘二舅’我說了聲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天了,姥姥一直坐在炕上守著我。她的右手按在我的頭頂上,左手按在我的心口,眼睛閉著口中不知道說的神麼。我睜開眼喊了聲‘姥姥我餓了,我想吃糖餅。’姥姥睜開眼看看我,說了聲‘回來了就好‘。我眨眨眼說‘姥姥我想起來’姥姥忙按住我說道‘不急,吃點東西再說。’
姥姥出去做飯去了,我躺在炕上想那天晚上的事,頭疼得厲害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朦朧間聽見外間屋有人說話。‘媽,你看小天遇見的是什麼東西啊。’這明顯是二舅的聲音‘啊,可能就是那東西。’‘是啊’屋外又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奧原來是他三伯啊姥姥說道,快進屋。二舅說‘三伯,真是獾精那不是消失了十多年了嗎,他怎莫又出來了。’哎誰說不是,當年就是因為他才把那寺廟推到挖成池塘的,一個難纏的家夥啊三伯直搖頭。二舅遞了根煙過去,來三伯先點上。三伯吸了口煙,對二舅說‘雷矛,當年那東西在廟裏一直吸食人們供奉的香火也算相安無事,破四舊以後就怪事頻發了,李家過年下到鍋裏的餃子撈不著,王家撈餃子自己的完成不了。那一陣子是大趨勢都沒當回事,現在請個道士和尚的做法恐怕會被扣上宣傳封建密性的大帽子,你晚上去河西【運河以西,也就是現在的河北】請個大仙來給孩子叫叫魂兒,送送那個獾精,就是不來人教咱個法子也成。’是啊今晚就去姥姥發話了,二舅就出去準備去了。
翌日二舅偷偷背會一個小包袱和姥姥在西屋裏呆了老長一段時間,出來的時候還聞見一股煙灰味兒。當時我的頭疼其實就是發燒燒的,姥姥既無給我喝了碗水。喝的時候我還被水給嗆了一下。幾天後我好了,姥姥讓二舅把我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