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發現了台曆上的字跡後開始看的錄像?”我拿起桌上的台曆,準備再次觀察。
“沒沒沒,我是先看的錄像才發現張教授在台曆上寫東西的,但是看到台曆上的字以後覺得毛毛的就發短信給你了。”
“那你又發的什麼東西?什麼叫有棘事?”我把來時路上想到的疑問脫口而出。
“哦,棘手的事。”陸夢倩淡淡的回了我一句,“怎麼樣,你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憂鬱症先生。”
“被你這麼一提我倒還是真有好多的事情要問。”我被她這麼一點。
“問……我可不保證能回答,我現在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陸夢倩聳了聳肩。
“我們先來慢慢的理一遍,講不定還能梳理出點什麼好線索出來。”我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和眼前這個剛認識沒幾天甚至可以說根本不熟悉的人談論起這件奇怪的心理谘詢,而她也並沒有顧忌什麼,就坐在我的對麵正視著我。
“首先蘇菁菁是打電話來預約的麼?”我挑了挑眉毛問道。
“恩啊,她和平常來的學生或是校外附近慕名而來的求助者一樣,是打電話來預約谘詢的。起初再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沒什麼印象,記憶力和普通求助者一樣,並沒有讓我能一下子記住她。”
“那然後是蘇菁菁的第一次來訪麼?”
“對,也就是你假裝抑鬱的那次。”陸夢倩鄙夷地盯著我看,嘴裏也是一再的把重音加在了‘假裝’這兩個字眼上。
“那次我記得,蘇菁菁的情緒相比普通人有點反常,也是我看過錄像以後覺得奇怪的地方——和第一段錄像的性格相差太大了,幾乎就像是兩個人。不過你說會不會真是兩個人?你看她說她可是有一個親生的妹妹啊!”我沉思著,就好像後麵那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覺得不像,因為沒這個必要,做個心理谘詢而已,需要姐妹倆聯合起來玩兒兩個不相幹的人麼?”陸夢倩指了指自己。
“也對,不過並不能排除真的是為了耍人而耍人,雖然這個的幾率是有點小。”我點點頭,也算是默許了。
“我叫你來其實也隻想和你分享一下,因為我屬於有事情在心裏憋得慌,必須要找個人說說釋放一下,不過反正你也不是我們專業的,算是半個陌生人,這樣正好,你不會出去亂說。行了你走吧,麻煩從門外把門帶上,我理理也準備走了,張教授也不在,我待在這裏也沒什麼事兒。”她把電腦關機,整理起桌上零散的文件來。
“啥?就這事兒……你丫耍我呐吧!叫我來就讓我看這麼些東西,然後把我胃口吊足你再說沒我啥事兒。”我裝作很氣憤的對她叫道。
“你一男生怎麼氣量那麼小啊,耍你怎麼了,你又不會少塊肉……”她裝作沒事兒人似得起身把文件放入書櫥中。
“要不這樣吧,給我點時間,我再幫你看看分析分析?成不?”我一臉誠懇的對著她,而她卻背對我自顧自的整理書櫥,“喂喂,好歹我也上過報紙吧,你也是看到的……”我一下子語氣又降了一個等級,就好像是在求她讓我研究研究。
“成交!”她回頭,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文件甩在桌上,“這些都是對蘇菁菁谘詢的材料,錄像的話……我給你去看看那張記憶卡在哪兒。”她嘴角微微上揚,就好像是在炫耀自己完全把我賣掉的感覺。
得,肯定式上這小妞的當了!
我拿著陸夢倩早已整理好的蘇菁菁這幾次治療的文字檔案和一張記憶卡往家裏趕,一路上的疑問從去谘詢室的“為什麼叫我去?”變成“為什麼我要攤上這爛攤子?”。不過其實對於蘇菁菁這個人,我的確非常感興趣,不單單從她性情變化的反常,從她身上透露出更多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雖然我不知道這種第六感是否正確,但不過反正最近也沒事兒做。隻要不是真正的案子,我就權當他是智力問答。
嗬,有趣。
到了家,老爸老媽都沒回來,倒是強子,安安靜靜的坐在我的書桌前看我借回來的書。“呦嗬,你怎麼也看上這書了,莫非你也覺得你犯上神經病了?”我抱著一遝資料關上臥室門打趣地對正盤腿坐在地上翻閱著書的強子說道。
“沒,在看怎麼治療好你的病。”強子聽了我的話倒是不緊不慢的反諷了我一句。我嗬嗬的笑了笑,也學著他一樣盤腿坐了下來。
“你今天幹嘛去了,借那麼多書不看去外麵溜達了?”強子還是盯著手中的《精神病診斷標準》,厚厚一本,都快看到最後了。
“我今天去了次心理谘詢室。”我對它說道。
強子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真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