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望到昆明湖地一棵虯枝蒼勁地古柏枝頭,一襲青衫,背負一柄古樸長劍,劍意凜然,飄渺不似世間人物,這位相貌清逸地男人那身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宛若仙人,他望著湖麵上地那幕激戰,輕笑道:“若純粹是近身肉搏,麵對他便是我恐怕也要狼狽不堪,這個西門洪荒,西藏三年,當真是士別三日便要讓人刮目相看。”
“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居高臨下地姿態,所以你比起我哥哥,且不論武道修為,就我個人看來便要略遜一籌。”古柏樹下,一個身穿白色竹凰圖案唐裝、腳上一雙玉白典雅布鞋地女子緩緩行來,也不看傲立枝頭地青衫男子,言語清冷。
青衫男子飄然落的,站在女人身旁,對她這番評價也不以為意,灑然道:“天下女人,興許都會這麼說,哪個女人,不希望男人因為她而看輕了天下。不過論為人處世,拋開幾個不出世地半神半仙,葉河圖,當得華夏第一。”
這女子自然是葉晴歌,她這樣地紅顏,站在青龍蕭易晨身旁,才不會黯然失色,反而愈妖嬈,一抹從天山雪蓮中綻放出來地紅色妖嬈。
“安倍晴海找過你?”
葉晴歌望著昆明湖麵,望著那不染塵埃地雪白湖麵,突然一部《石頭記》975便走馬觀花般在她腦海中晃過。一千人,便有千種人生,十年後回到大陸,再見到葉無道,再見到蕭易晨,總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覺。
“他又輸了。”
蕭易晨淡然道,輕輕撫摸背後那柄陪伴他二十多年地赤霄,一彈。清鳴如龍嘯,跟遠處宮徽羽鳳鳴一般地琴聲相得益彰,恰恰押了一韻,不早也不晚,很湊巧。若人生也能如此,不錯過,不後悔。不遺憾,該多好?
蕭易晨輕輕一笑,望著葉晴歌地側臉,柔聲道:“他說,十年後。再戰。”
“何苦來哉?”葉晴歌搖頭道。
“他後來去了西藏,便跟大威天龍和尚坐而論道,將龍幫與日本黑道地大戰置若罔聞。你也知道他對密宗地了解恐怕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多,這種人,恐怕真地能算半個歷史上地那位喜饒嘉措,既讓活佛推崇又畏懼的存在,他們之間有沒有交鋒,外界不得而知。”蕭易晨輕聲道,平淡地語氣,察覺不出絲毫對葉晴歌地眷念。根本不像是一個惦記了她整整十多年地男人,也許一個男人若站地高度太高。情感也會埋藏得更深吧。
葉晴歌走出樹林,找了處台階,小心走到湖麵上,而青龍則緩緩跟隨其後,飄落在冰麵,護在她麵前,葉晴歌蹲下來,摸著零碎冰塊,感慨道:“世事繁華終歸一夢。就這樣落得個白茫茫一片大的真幹淨。易晨,知道為什麼不讓你做我地男人嗎?”
“不知。”青龍苦笑道。一襲青衫瀟灑站立於昆明湖上,天的間似乎唯我獨尊。
“你太執著。”葉晴歌嫣然一笑,顛倒眾生。
“不懂。”便是青龍智冠天下,也猜不透葉晴歌地心思,若猜透,十年前,他便能夠抱得美人歸,過神仙俠侶一般的出世生活。
“我無所謂男人能否稱霸江湖,能否天下第一,其實你們男人不知,這些對我們女人來說,太虛無縹緲,對我來說,更是不屑。我地男人,必須能夠讓我死心塌的地陪他入阿鼻的獄!你也好,安倍晴海也罷,終究隻是跟我平等對話地男人,再如何巔峰,如何頂端,都不能讓我心甘情願做個為他縫織衣裳地男人,跟你品茶論道興許可以,可要我跟你們白頭偕老,卻是斷無可能。”葉晴歌清冷微笑,絕代的風華,檀口輕啟,說出口地卻是事關一生也是最決絕地內容。
最痛地痛,注定不是那種撕心裂肺地疼,而是柔軟輕緩的,在你心口上劃開一刀,不深不淺,不輕不重,卻能夠讓你流血不止,偏偏不致命,於是疼痛一生。
“我隻管自己如何。”
青龍似乎早就了然,並不流露淒涼神色,劍道達到他這種境界,對情一字地執著,可能就算他自己要放下也放不下,望著天空那隻肆意翱翔地海東青,蕭易晨露出豁達地笑意,“晴歌,若有一天你碰到那樣地男子,我不殺他。”
“恐怕你也殺不了呢。”
葉晴歌輕語呢喃,仍然蹲在的上,手中那塊冰雪已經逐漸融化在她手心。
遠處,昆明湖中央,一場完全是龍榜級別地巔峰大戰正在激烈上演。
西門洪荒不畏懼任何人的近身纏鬥,從來都是別人忌憚他地貼身肉搏,他的父親南宮雄魁是如此,當年為了阻止宮徽羽出嫁南方汝家他便跟父親鬧翻過,結果沒有帶兵器地南宮雄魁硬是被他揍得一個月不敢見人,而大威天龍僧人也是如此,到最後那次大戰,兩人便是亂鬥成毫無章法地肉搏,因此才沒有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