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沁清拖著那條依然頑強而倔強生存著的綠蜥蜴站在她家別墅院子門口,眼巴巴望著遠方,她父親溫洪鈞從別墅走出來,拍拍她的小腦袋,怕寶貝女兒被凍壞的他笑道:“爺爺還要半個鍾頭才到呢,你這麼等著他也不知道,所以等爺爺快到了你再出來等。”
這個敢在中南海隨地噓噓的孩子撇過頭,懶得理睬她爹,顯然很看不慣他的“投機取巧”,一臉稚嫩的鄙視。尷尬的溫洪鈞無奈地將外套給她披上,然後陪著她等候,那條可憐的蜥蜴想要找個溫暖的地方躲避風寒都沒辦法。
很準時,30分鍾後,三輛車緩緩駛來,中間那輛尼桑是京V車牌,和一般的京V車牌不同之處在於,這輛車的V字為黑色而非紅色。它並不如北京城中一般掛有通天車牌的政要專車那般盛氣淩人,相反有種君子如玉的收斂。
溫沁清雀躍著小跑出去,硬生生擋著那三輛車的道,如果是別人,找拉去談話了,中間尼桑車上走下一個溫潤如玉的老人,一把抱起溫沁清,笑道:“沁清,爺爺沒有陪你過年,生氣嗎?”
“不生氣!”溫沁清很迅速很堅定地表明立場
“哦?以前每年沁清可都要很久不理爺爺的,今年怎麼不生氣了?”老人驚訝笑道,朝溫洪鈞隻是略微點點頭,就抱著溫沁清走進別墅。
“幹爹說的,說爺爺這是想要讓沁清將來有個能青史留名的爺爺,是為沁清好,這樣等沁清長大了,上學了,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對同學說,我爺爺是大清官。”溫沁清帶著稚嫩的嗓音堅定道,尚不成熟的心智卻道出樸素而難得的道理。
“幹爹。”
老人原本和藹的笑容並沒有斂去,隻是多了一抹深思。
溫洪鈞跟老人的生活秘書緊隨隨後,小聲說些客套話。
書房中,父子兩人相對而坐。
“說說看,為什麼要這麼快表明你的立場,注意,是你的,不是我的!我雖然是你的父親,沁清的爺爺,可我首先要對黨對國務院負責,大事情上,沒有商量的餘地。”
老人並沒有刻意拉下臉質問,但隻要他不露出那招牌式的和煦笑容,身邊的人就能感受他的威嚴,似乎覺得自己說話語氣太重,緩了一下,道:“我很奇怪,白家小子拉攏你拉了這麼多年,你都含含糊糊拖著,怎麼就選中那個青年?要知道世態機心機事,變幻無常,風波尚且千古不平,人心更是險惡,你了解那葉家青年多少?白家小子是我們這批老頭子看著成長起來的,有些時候手段確實過激,可大方向大原則上還是好的嘛。”
溫洪鈞不急不躁,道:“爸,收益跟投資是成正比,風險和回報也是正比,再說我也沒有真的跟白陽鉉撕破臉,以後即使爸你下台,他還真能把我如何?”
老人嘆了口氣道:“你們年輕人,總喜歡賭博,卻不知道穩字的重要,白陽鉉固然猛虎,可卻被北京圈住,再凶悍也沒有關係,可葉家青年卻是地頭蛇,你根本沒有辦法掌握,出了什麼事情連彌補都困難。”
溫洪鈞微笑道:“爸,可沁清喜歡他。”
老人一愣,不禁莞爾,輕輕搖頭,端起那杯尚且熱騰騰的茶水,道:“罷了罷了,你們這一代的事情就隨你們折騰吧,白家小子也好,葉家小子也罷,不管怎麼說,小問題不少,可大問題沒有,這次隻要雙方不玉石俱焚,對中國未來未必不是好事。”
儒雅稟性跟其父如出一轍的溫洪鈞輕輕一笑,試探性問道:“爸,要不你給我透露透露老頭子們的意思?”
老人的神情意味深長,沉默許久道:“白家小子,玉不琢不成器,大琢方能成為大器啊。”
溫洪鈞身體一震,低下頭喝茶,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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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郊一處高檔別墅區中,一棟地中海特色的超大坪別墅格外引人注目,遊泳池、網球場應有盡有,別墅中稀疏幾個保鏢來回巡視,並沒有影視中那樣墨鏡黑西裝的正式打扮,相反很悠閑隨意,可行家能看出這幾個比起一般富人招收的退役特種兵保鏢要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