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有。
我沒有撒謊。
以前有,分手了,那就等於現在沒有。
那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女孩吧,婉約,古典,是我好朋友,你肯定中意。
裴解語的話既出人意料又大煞風景,原本以為她跟我有戲的濤子和張伊莎麵麵相覷,他們顯然沒有想到縐解語會走這一步棋,著實羚羊掛角,令人費解。
她看過你在校報上的投稿,用我的話說就是驚為天人。裴解語用半開玩笑的語調解釋,秋水眸子藏著不為人知的意味。
生孩子做什麼?生出死亡來?
我的回答似乎更加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六道的意思是,大學戀愛幹什麼?談出分手來?他就整一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誰跟他戀愛誰倒黴。
熟悉我那套思維方式的顧曉波給張伊莎和裴解語解釋,始終望著窗外風景的他從開始看了裴解語一麵後就再沒有看她,瞄一眼都沒有。
你們說話很有趣。裴解語似乎有點忍俊不禁。
解語,習慣就好,他們三個都屬於那種靠踩下別人來顯得自己高大的垃圾,尤其是六道,最會損人,而且是那種罵了你之後你必須回味半天才醒悟的那種陰險,解語我先給你打預防針,六道很痞,他要是敢欺負你就告訴我。張伊莎顯然很仗義,生怕我這頭其實沒有丁點攻擊性的大灰狼會把裴解語這位小紅帽給吞下了。
好的,我們是同一戰線的。裴解語笑道,笑容燦爛如夏花,絢爛。
濤子搖了搖頭,心想,六道啊六道,這妮子竟然不能做你媳婦,可惜了。
把車停在西湖邊上的停車場,我們一行人來到錢櫃KTV,因為是周末,加上中國人確實人口泛濫了點,隻能坐在邊上排隊,濤子朝正對張伊莎噓寒問暖的毛毛勾了勾手指,本來想抬頭做今天月色不錯感嘆的毛毛卻發現頭頂隻有天花板,訕訕把那包貪汙的中華掏出來,每人一根煙,然後小心翼翼放回挎包。
德性!罵了一句的張伊莎拎著毛毛的耳朵拉到一旁進行思想教育去了。
裴解語望著遠處那恨不得蹲在角落頭畫圈圈的毛毛,掩嘴輕笑,望向我,說,以前聽說伊莎男朋友挺逗,現在看來確實如此,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寢室都很跟平庸劃清界限。
顧曉波語氣很冷,終於從那老僧入定的姿態中恢復,很不友善道:挺逗?我怎麼不覺得,毛毛是個很嚴肅的人,他不是小醜。翹著二郎腿的濤子吐了個煙圈,眯起眼睛,說,幽默不等於滑稽,我同意曉波的話,所以請你注意用詞。
我沒有想到局麵會因為一個女孩一個下意識的字眼搞得這麼僵硬,圓場道:兩大男人跟一女孩這麼斤斤計較有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