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最懂得你的心(2 / 3)

在日常的訓練之中,每當佛羅雷拉用這種短促有力的語言發出命令,詹妮弗都會很順從地執行。他們之間已經養成了默契,隻要詹妮弗聽到佛羅雷拉的語速越來越快,就知道自己要更加賣力地表演。但這一次,它卻好像沒有聽到佛羅雷拉的話一樣,不僅沒有跑向前,還圍著佛羅雷拉的四周開始轉,一邊轉還一邊用鼻子不斷聞著佛羅雷拉的手和口袋,似乎是在搜尋食物。

觀眾看到小狗索取食物的可愛模樣,全都笑了起來。佛羅雷拉故作輕鬆地朝著觀眾揮揮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故意聳聳肩,又掏出了一塊狗餅幹塞進了詹妮弗的嘴裏。

在台下看來,這是一個增加表演趣味的小環節,但對於台上的佛羅雷拉來說,這卻令他焦慮萬分。馴獸師最怕的便是動物上台之後不聽指揮,而佛羅雷拉更想不通一向溫馴的詹妮弗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呢?此時,他還未想到自己剛才腦中閃過的念頭是否對詹妮弗產生了影響,隻是想著它可能是餓了。“詹妮弗,快上馬背!表演結束,就有狗罐頭可以吃了。”佛羅雷拉用自己慣常使用的方法鼓勵詹妮弗,嘴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以前很有用的激勵語言,到了今天似乎都失去了效力。

詹妮弗依舊不聽佛羅雷拉的指揮,隻是一個勁兒地在他身邊跑來跑去。觀眾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開始發出噓聲,這令佛羅雷拉感到很惱火,他用力抓住詹妮弗的項圈,壓低了聲音嚴厲地說:“詹妮弗,聽話!”

此刻,佛羅雷拉發現詹妮弗的眼中居然滿是委屈的樣子。“它怎麼了?”佛羅雷拉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剛才還興高采烈,怎麼這會兒就這麼不開心呢?剛才並沒有發生什麼事,罐頭沒有了的事它也並不知道……”佛羅雷拉在腦海之中快速地閃過一連串念頭,忽然他想到了詹妮弗情緒出現轉變的那一刻自己的心理活動,正是在自己想到晚上沒有狗罐頭給它的時候,詹妮弗才不願意表演,難道說這隻狗可以讀到自己內心的想法?

其實,佛羅雷拉這麼想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他已經多次感受到了自己和詹妮弗之間的互動有一條神秘的、不可捉摸的通道,有時候自己想到的事情還未和別人說,詹妮弗似乎就已經知道了。這一次,為了讓表演得以繼續,他想要嚐試一下這個通道是否真的存在。

佛羅雷拉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他在詹妮弗的耳邊低聲說:“詹妮弗,你如果不好好表演,老板一定會責罰我的!”這一回,佛羅雷拉是認真的,他不敢再像從前一樣欺騙這隻小狗了。而詹妮弗給予佛羅雷拉的回應則更令他吃驚,隻見它忽然安靜下來,耳朵高高豎起,看著佛羅雷拉一動不動地上下打量,然後轉身朝著正在圍著場子轉圈的馬匹跑去。

這場表演有驚無險地結束了,雖然晚餐沒有詹妮弗喜歡的罐頭,它的情緒也有點兒悶悶不樂,但是至少沒有砸場子。

它如何看到這一切

佛羅雷拉作為一名資深馴獸師,訓練過狗、老虎、獅子等多種動物,但是他從未發現有一隻動物像詹妮弗一樣通曉人性,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它不是一條狗,更像是一個人。為了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他決定做一個實驗,用以驗證詹妮弗是否真的像自己所想象的一樣聰明。

為了培養馴獸師和動物之間的感情,馬戲團對於一些不危險的動物管束比較鬆散,有時候佛羅雷拉可以帶著詹妮弗回到自己家中。為此,他還特別在車庫裏為詹妮弗搭建了一個窩棚,讓它可以獲得休息。自從那次表演之後,佛羅雷拉便非常留意觀察,他發現每次自己要帶著詹妮弗出門的時候,它都會提前等在門口。以前他總以為這是巧合,或者認為詹妮弗喜歡待在門口,但現在他卻開始懷疑這件事。

一天早晨,佛羅雷拉起床推開窗戶,發現外麵晴空朗朗,陽光明媚,便對妻子說:“今天天氣真不錯,我想帶著詹妮弗去公園跑步。”可是妻子卻一邊收拾衣物一邊說:“我看你還是自己去吧,詹妮弗在車庫裏睡得非常安穩,好像不大願意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