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佛大學神經學教授德蓋爾德第一次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他覺得對方是在戲弄自己。作為一名多年來致力於人類大腦潛力開發與研究的權威人士,德蓋爾德不相信電話裏的人所說的“盲人也能看見東西”。但是那個人卻堅持說:“教授,你一定要來看看,他真的可以看到身邊的一切,包括物體和人的長相。”
倒黴的失明者
生活在瑞典港口城市鬆茲瓦爾的亞力克亞德·喬納斯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搬運工人,在這座北歐城市裏,做體力活兒並不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因為它可以給喬納斯帶來非常豐厚的回報。人們總是說瑞典人的時間是最昂貴的,因為他們的時薪非常高,喬納斯依靠這份工作養活了自己的三個孩子,讓他們得以接受非常好的教育。
在他50多歲的時候,喬納斯盤算著是時候退休了。孩子們早已自立,政府也給予他足夠的福利,讓他可以安度晚年。可是厄運卻在這時候降臨了。第一次發現自己有不適的症狀,是在一個秋天,當喬納斯早上起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頭一直歪著,他對著鏡子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舌頭微微向外吐出,當他想要收回的時候已經力不從心了。這是明顯的中風症狀,喬納斯急忙搖醒了妻子,讓她給醫院打電話。
由於這一次發現及時,中風並沒有給喬納斯帶來多大的影響。醫生反複叮囑他一定要好好休息,避免複發,否則後果難測。而回到家的喬納斯卻依舊我行我素,吸煙、喝酒,並長時間地沉浸於高強度的運動之中,和從前一樣的生活方式讓喬納斯的身體再次陷入困境,在第一次中風三個月之後,他又出現了第二次的中風現象。
這一次,情況開始不樂觀起來。當醫生為他做完檢查之後,將喬納斯的妻子叫出病房告訴她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喬納斯太太擔心地問:“到底會怎麼樣?他會變成植物人嗎?”醫生說:“雖然不至於變成植物人,但我很擔心他會因此而失明。”“這怎麼可能?隻是中風而已,怎麼會失明呢?”喬納斯太太不敢相信,更不願意接受自己的丈夫要變成盲人的現實。
醫生耐心地向喬納斯太太解釋了兩次中風對病人的眼球造成的影響,並告訴她:“其實你先生的視覺係統之中早就存在異常,而且是遺傳性的。如果沒有這兩次中風的襲擊,也許他可以讓眼睛健康地伴隨著他安然地度過這一生,但中風卻損傷了他的眼球,進而引起了這種視覺係統缺陷的發作,所以……我很遺憾,請你多保重吧。”
看著醫生離去的背影,喬納斯太太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她知道這對於喬納斯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在50多歲的時候忽然什麼都看不見,任何事情都需要別人的協助,肯定會讓好強的他垮掉。帶著這個不幸的消息,喬納斯太太努力安撫著自己的丈夫,告訴他自己將細心地照料他,讓他不要太難過。喬納斯卻說:“這不可能!”
看得見的盲人
雖然喬納斯的反應在他太太的預料之中,但她一直以為這不過是一個人麵對忽然失明的恐懼,她早已為丈夫做好了各種打算,想在他接受這個事實之後逐漸訓練他使用導盲杖、導盲犬等工具。家裏所有帶棱角的大型家具都被挪開,因為她不希望丈夫在自己家中受傷。她還想要搬到一個離公園近一些的地方,這樣可以方便丈夫散步。
詳盡的安排總是會耗費很多心力,喬納斯太太每天都忙於做這些事,反而疏忽了對丈夫的照顧。某一個下午,等她發現丈夫不見了的時候,才嚇了一跳。由於醫生早就告訴喬納斯太太忽然失明對一個人的沉重打擊,她很擔心丈夫會做一些過激的事情。喬納斯太太急忙打電話給孩子們,讓他們幫忙尋找失蹤的失明父親。一家人急急忙忙在家附近找了一圈,卻不見喬納斯的身影。兒子急忙提議說:“我們應該擴大一下尋找範圍,或者趕緊報警讓警察開始全城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