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哀家也隻是聽麗妃說了幾句。當時在場的還有瑞妃、嬌修容和瑾容華,您可以一一問過!”太後收斂了臉上閑適的笑意,輕輕坐直了身體。麵對皇上極有可能的狂轟濫炸,她也害怕招惹上!
殿內再次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寂之中,好在杜院判及時出來了。
“婉修媛怎麼樣了?”皇上抬眼望過去,臉上陰沉的神色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眾人的目光都投射到杜院判的身上,臉上的神情各異,皆等著他說出診斷結果。
“方才喂下藥,此刻已經止了紅。孩子是保住了,隻是估摸著日後會受影響。婉修媛的身子也弱了些,最近一兩個月都不能下床,安胎為主!”杜院判輕輕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臉上的神色雖是波瀾不驚,實則心底早就嘟噥起來了。
這些女人可真能折騰!非要把這一個獨種給弄死了,這不是要皇上斷子絕孫的節奏麼!
皇上聽了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慢慢站起身往內殿走去。眾人沒有他的吩咐,也不敢跟進去,生怕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齊鈺大步走進去,內殿早已被收拾幹淨了。爐鼎裏也焚著熏香,室內縈繞著一片淡淡的幽香。沈婉有些麵色蒼白地平躺在床上,明明已經六月份了,她卻還蓋著一床厚實的錦被,不用細瞧都知道她此刻是虛弱得緊。
聽見男人的腳步聲,沈婉慢慢地睜開眼,扭過頭來,卻是一動不動與皇上對視著。她的眸光裏早已褪去了昔日的柔順和嬌弱,倒是透著一股子倔強和堅持。
齊鈺瞧見她這副反常的模樣,也隻是眉頭皺了皺,冷聲道:“朕從來不強人所難,強扭的瓜不甜,朕也不稀罕強求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名門貴女。不過對於子嗣這件事兒,朕隻對你說一句話,這孩子你若是再保不住,就等著死吧!小產之日,便是你受死之時!”
他的語調揚得十分高,殿內外都是一片寂靜,所以此刻他的聲音便聽得清清楚楚,振聾發聵。無論是床上的沈婉,還是殿外的幾人,心跳都在不停地加速。
這是皇上第一次,在眾人的麵前,表露他對子嗣的態度。因著大秦後宮的這個留子去母的規定,所以皇子在各宮主子的眼裏幾乎是個禁忌。因著皇上這樣難伺候的性子,很少有妃嬪入得他眼,所以懷有身孕的倒是少之又少。即使偶爾有幾個幸運真的懷上了,最後也是小產告終。
“嬪妾知曉了。”沈婉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的兩隻手緊緊抓緊身下的錦被,幾乎從牙縫裏把這句話擠出來一般。
待沈婉應承下來之後,齊鈺便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出了內殿。
太後依然坐在椅子上,沈嫵和莊妃也還站在原地,隻是三人臉上的表情稱不上好看,甚至帶著幾分驚疑不定。
“母後,您不是來瞧婉修媛的麼?此刻她醒了,可以陪著您說說話!”齊鈺臉上的神色還是很陰沉,即使麵對著太後,語調裏也是抑製不住的僵硬。
太後的臉色也極其不好看,提起子嗣,就不得不提已經登上皇位的齊鈺了。雖說誰都看不透皇上對於子嗣這方麵的態度,但是身為間接害死自己母妃的皇上,心裏頭對這個製度,肯定是恨極了的。對於太後和許家,也是從來沒有好臉色。
太後心底有些擔憂,畢竟皇上生母的死,與許家脫不開關係。恐怕此刻麵對不保胎的沈婉,皇上心底則想起了自己的生母。這麼一對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所以才會引發如此大的火氣。太後不敢再多想,也不顧皇上的口氣裏帶著幾分命令,便站起身攙扶著春風的手走進了內殿。
“你們也真該慶幸婉修媛保住了她腹中的孩子,否則朕也不知道會不會扒了你們的皮!”齊鈺慢悠悠地走到沈嫵二人麵前,他微微低下頭湊近她們,語氣森冷,語調悠緩。
沈嫵不由自主地抬起頭,恰好對上了他的眼眸。男人眸光裏的認真、不甘還有痛苦,皆是非常濃厚而複雜的情緒,這讓沈嫵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或許此刻在齊鈺的眼中,沈嫵、莊妃這些人就像曾經的太後一樣,使盡手段要害死沈婉腹中的孩兒。雖然沈婉是自願的,但是這種情況,很容易哄騙得手。皇上恐怕是透過這個未出生的孩子,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坎坷命運。通過沈婉的無奈和倔強,也了解到自己母妃難過的境地。
“記住朕說過的話,不要在子嗣這方麵挑戰朕。這是朕的底線!”皇上瞧見她二人都低著頭不說話,頓時也沒了再繼續發火的興致,冷聲丟下這一句話,便帶頭出了奇華殿。
李懷恩連忙跟在身後
總裁毒寵:女人,貪婪你的甜全文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