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自然是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齊鈺也順著她的話說,抬起手自然地就要往沈嫵的身上摸。
沈嫵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皇上為了讚美她,連《詩經》裏的東西都用上了,足以見得他對沈嫵有多滿意。
麵對沈嫵的鉗製,齊鈺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似乎有些納悶。明明一大早起來就勾引他的人,此刻卻不讓他有所動作,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夫君說過了,膚如凝脂,我的身上沒有什麼別的印記吧?”沈嫵依然拉住他的手腕,衝著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齊鈺憋得有些難受了,也沒去仔細分辨沈嫵的問題,連忙接話道:“沒有沒有,白皙水嫩得很,連塊胎記都沒有!”
“那有歡好過後的印記嗎?”沈嫵聽得他的回答,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偏過頭緊盯著齊鈺,嘴角上揚的弧度,證明了她心情的愉悅。
齊鈺一下子就不說話了,他輕輕眯了眯眼眸。不得不說,此刻的沈嫵真是讓他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打她的衝動。沈嫵從脫衣服開始,就是為了要讓他看皮膚上沒有一絲歡好的痕跡。每次他們兩人要是做得狠了,沈嫵的身上必定會留下痕跡,可是此刻異常的白嫩,任何痕跡都沒有。
“我都說了昨晚沒有歡好,是你硬要抱著我在床上打滾弄的!”沈嫵趁他失神的時候,快速地披著外衣下了床,語氣裏帶著幾分嬌嗔的意味。
齊鈺沒有法子,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把屋外的宮人喚進來,伺候梳洗。他則依然平躺在床上,努力地壓下心底的**。
當斐安茹把決定告訴沈嫵的時候,沈嫵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態,她低聲道:“林將軍不愧是大秦的好男兒,重情義。你以後若真的能跟著他,日子肯定會過得不錯!”
沈嫵的手撐著下巴,唇角輕輕揚起。那日第一次見林楓,便知道他是個用於擔當的男人,更何況還能想著把斐安茹帶走,不介意她曾經做過皇上的女人,那胸襟定是無比寬廣的。
被沈嫵這麼一說,斐安茹的俏臉一紅,她捧著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眼眸裏迸發出幾分熱切的光芒。那是一種追求未來的目光,沈嫵從來沒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隻是你要跟他在一起,所付出的代價也著實不會輕。你不能在貴婦圈子裏拋頭露麵,要常年裝病,甚至不能與親人相認。而且你的一切用度,甚至以後能有命活,都得建立在林楓對你的感情不變的基礎上。一旦他看上了別人,你這一切都有可能失去,甚至被人發現告密給皇上,斐家株連九族!”沈嫵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語氣嚴肅地替她分析利弊。
林楓能接受斐安茹,並且要在皇上麵前拒絕親事的安排,的確要煞費苦心。但是斐安茹拋棄後宮之中的生活,良妃的頭銜,甚至是她背後的家族,隻為了和他在一起。也算是一種孤注一擲,她所要付出的勇氣,也絕對不能小覷。
沈嫵的話音剛落,斐安茹的臉色也變得沉靜下來,她衝著沈嫵點了點頭,低聲道:“這些後果我都知道,他為了我,年紀都這麼大了,還不曾娶妻納妾。即使是身處邊疆,但是那邊也有州縣長官家的姑娘,要送與他做妾,他都沒要。他的這份情誼,如果我再縮在宮中當個縮頭烏龜,連我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斐安茹的語氣十分堅定,顯然她是考慮清楚了,任何話語都無法動搖她。沈嫵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肯定。兩人把具體出宮事宜商量了片刻,才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兒。
從那一日起,良妃就病了。杜院判正好到了告老還鄉的年齡,也不再插手這後宮中的事兒。沈嫵請了別的太醫去診治斐安茹的病情,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皇上和皇後體恤良妃,特地派人將斐家人請了過來。老夫人在一年前已經辭世了,隻有斐夫人帶著斐安茹的嫂子過來了。兩人坐在床頭,陪著斐安茹說了一會子話,就被太醫請了出去。
“娘親、嫂子,你們要好好的,讓爹爹和大哥也好好的!”斐安茹撐著說出了這句話,淚珠滾了出來,麵色極其蒼白。
斐夫人和少夫人一聲聲地應著,卻也不能久留。斐安茹擦幹了臉上的眼淚,原本慘白如紙的臉上,竟然多了兩道淚痕的溝壑,顯然之前抹的粉被淚水所衝掉了。
與此同時,林楓也向皇上表明了心跡,說是自己看中了一位部下的姑娘,一直沒好意思提親。回了邊關,就立刻上門提親去。
皇上一聽,立刻就要派人把那姑娘接來,說要親自主持他二人的喜宴。林楓再次推辭了,說是那姑娘身體不好,不能車馬勞頓,而且軍隊啟程在即,不宜大肆操辦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