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帶著他的三千鳳翔騎兵到了陽平渡。
狂猛的蹄聲,打得大地震動不已。鳳翔騎,是偽齊在陝西最精銳的騎兵了,衣甲鮮明,馬壯人強。路上行人稀少,田地荒蕪,雜草叢生。在這亂世,這旗幟鮮明的軍伍,跑在這荒蕪田野之中,不但不引人注目,反而驚走了稀少的民眾。
陽平渡口,河麵水流相對平緩一些,一座浮橋連接兩邊。郭振讓人馬停了下來,沒有直接過河。
“郭帥,怎麼不過河?”張強拍馬走了上來。
“仲武,小心為妙。”張強字仲武,郭振緩緩地說,“浮橋窄小,隻能慢慢過河,一旦對方半渡而攻,怎麼辦?”
“郭帥也太小心了吧?他們隻是山賊,就算滅了李忠,也隻是山賊,沒有盔甲,能強到哪裏去?我先率一部過河,郭帥再領大軍過河。”
張強有些看不慣郭振的膽小。
“慢!”郭振搖了搖手,“我們的馬也跑累了,先休整一下,等虢縣與寶雞的兵馬到來,再渡水不遲。寶雞兵馬應該快到了,他們不用渡水,有他們守對岸,我們過河就更安全。”
張強不再說話,回到了本隊。這時,遠處一支隊伍虢縣的兵馬也來了,一千步卒,三百騎兵,領兵的將領拍馬跑到郭振跟前。
“子才,辛苦了。”
來將劉玉能,三十多歲,壯實矮墩。
“郭帥辛苦。”
兩人寒喧了幾句,劉玉能跑回本軍,讓隊伍就地休息。郭振翹首遠方,看到對岸遠遠地一支隊伍,向這邊而來。大概有兩千步卒,沒有馬軍。見到這支隊伍,張強與趙威榮走了過來。
“陳將軍來了,各將準備過河,馬軍先過,步軍殿後。”
寶雞來將姓陣,叫陳式。
“得令!”
眼看著陳式的隊伍對了對岸,可是,還沒有擺開陣式,突然,戰鼓咚咚,從東一隊馬軍狂奔而來。當先一麵禇紅大旗,上麵三個大字:趙興軍。大旗飄揚,大旗前麵一員身材嬌小的女將,手持長槍,身子貼在馬背上,與馬貼在了一起。奔跑中如一條白線,射向陳式的隊伍。
“射!”
女將正是江玉菡。現在的她,已經是趙興馬軍中的一員悍將,標準的花木蘭。他的身邊還有了十員女親兵,外加十名男親兵,緊隨著她。她率領五百騎兵,正是來當誘兵的。但是,她怎麼能不抓住這個襲敵的好機會?
第一輪箭射了出去,陳式的步卒根本沒有準備,慘叫聲連連呼起。
“不要亂,列陣!”
陳式大叫。這些兵終究不是山賊,而且也是見過血的,比山賊鎮定許多。隻可惜江玉菡的騎兵來得太快,隻幾息就到了還沒成形的陣前。
“殺——”
除了江玉菡是用槍外,其餘人一色的馬刀,瞬間衝進了陣中,一陣陣血霧在陣中騰起,呼叫聲,慘叫聲連成一片。片刻就穿透大陣,地上已經倒下一大片,傷處大致相同,都在脖子上,隻有一道血線。
“殺回去!”
如旋風一樣,快馬加鞭,重又卷入陣中。大陣已經不可能形成,還是有偽齊兵將奮起反抗,趙興軍也小有傷亡,隻是與偽齊兵比起來,可以不計。
“郭帥,我們帶兵殺過去!”
郭振一看對岸來的兵馬不多,立即指揮馬軍過河。張強吼聲如雷,首先衝過河來,隨著他身後的二十來騎親兵,也呐喊著狂衝過來。江玉菡已經是一員比較成熟的將領,見對方騎兵過河來,也不戀戰。
“撤——”
她嬌喝一聲,親兵們跟著齊吼。五百將士瞬間衝出偽齊兵陣,向東而走。這一戰,偽齊傷亡在五百以上,而趙興軍隻死了八人,輕傷二十多人。輕傷的還能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