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如戰場。
暮色裏，萬利大廈頂層燈火通明，墨色的落地窗外閃爍著琉璃的燈光，紅紅綠綠，現代化的繁華一覽無餘。
李錚蹙著眉目，斜靠在黑色真皮椅子上，修長的十指磨搓著筆杆，麵前的筆記本電腦的散熱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裏頗為響亮。
他偏冷線條的麵部微繃，一雙眸子輕閉著，一分鍾後，才拿起電話，利索地吩咐：“吳秘書，吩咐林經理，一旦政府有人來查，密切配合，過兩天給我安排一個發布會。”他音調偏低，帶著幾絲淩厲，“現在要是有媒體來訪，一律無可奉告。”
掛了電話，他站起身來，修長的身影倒映在墨色玻璃上，帶出幾分清冷。
萬利集團的全資子公司維恒製藥廠在一天前被人爆料其生產的保健產品含有的某化學物品超標，嚴重損害人體健康。
爆料一出，萬利集團的股票大跌，連續叫停三次。萬利集團老總李錚立馬從總部派人檢查，給出的回應是兩天後給大家一個答複。
李錚從電梯內出來，才走出兩步，就有記著湧上前來，相機哢嚓不斷。
“李先生，請問對於這次維恒的事情有什麼看法？您打算怎樣處理這件事？”
“維恒這件事給萬利集團聲譽帶來不小的影響，李先生您……。”
李錚腳步不停，從容而平穩，“各位，檢查還沒有出來，具體的情況也要等報告出來，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保安擋住人群，李錚長腿一跨，跨上一輛黑色轎車。
車外，蜂擁的記者鍥而不舍，有美女記者很是感歎，“這才叫臨危不亂呢，看李先生，連麵色都不變一下。”
有一旁的記著白她一眼，“哪個商人不這樣？麵皮都是膏藥做的，皺都皺不起來。誒，我說，你是新來的吧？”沒見過世麵麼。
拿著相機的美女記者湊過去，還是忍不住說，“可是，你沒有覺得李先生很有魅力呢。”
“那是當然。”有某人附和，順帶白一眼某男，“嫉妒了吧？”
車內，李錚抬起眉眼，一雙眸子甚是犀利。
吳秘書忙是擺起了肅色，道：“李總，查出來了，是重金屬超標。各分廠都有…。”李錚一雙眸子越來越寒，麵上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吳秘書幾近是又咽了口口水，抹了把汗，才又說下去：“原因是檢查處沒有把好關，線上的工人也因為這點而放鬆藥品成分的含量，所以這次說起來也是檢查處出的問題。”
李錚掃他一眼，恢複了一貫的冷靜，他一字字，慢慢地道：“維恒所有檢查部的都讓他們準備好辭職書。幫我定好明天去山東的機票。”
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酒店的旋轉門鍍著金黃色的銅，閃爍在燈光中，甚是明亮。李錚下了車，徑直走向電梯，大廳的員工都朝他問好，他輕輕點一點頭，便上了樓。
李錚一進門，徐泰已然拿著一瓶紅酒在他麵前晃了晃：“要不要來點？”
李錚一手扯開領帶，聲音很是冷靜：“紅酒有時候隻會讓人迷途，”他靠在沙發上，“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
徐泰將紅酒放在茶幾上，這才肅起了神色，“你這次還真是時運不濟，恐怕藥廠裏混雜了些人，我看事情還不是這麼簡單。”
李錚冷哼一聲，“他們以為這樣就能乘虛而入？”他坐起身來，“過兩天你那邊就出手吧，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山東。”他凜起眸子，“我倒要看看輿論的力量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