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獸人麵前不要起爭執。”加拉哈德出言阻止,他的思緒已經恢複了平靜。
“加拉哈德,我的朋友,你為什麼也阻止我?”拉莫洛克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想聽一下他的看法。
“爭鬥無論對人類還是獸人來說,都是下下策。如果現在可以用一種和平的方式來解決糾紛,豈不是更好?”加拉哈德沒有忘記雷丘之戰中雖然人類軍隊獲勝,但亦元氣大傷,用了若幹年才休養過來。
客觀上來說,獸人因為資源不足,為“生存”或種種原因侵入了人類的地盤,而人類認定自己是自衛反擊,兩種所謂的“正義”碰撞在了一起,都覺得立場正確。當然,這中間也穿插著人類想要獲得北部荒野一些特定的資源而進行的掠奪戰——這麼多年下來,早已說不清始末。
“和平的方式?”拉莫洛克像是聽到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現在我們三個人怎麼能跟如狼似虎的獸人談和平?”
“任何生物都有自己的情感,獸人也並非一直如狼似虎。從那個……布魯諾的身上,可以看到一些人性的東西。我們就來賭一賭這份人性吧!”加拉哈德籲出一口氣,再度展露出標誌性的溫和笑容。“丁毅,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與另一個種族的生物建立起信任的。你現在可以說是肩負了重任。”
丁毅點了點頭,他欣然接受了加拉哈德的“和平”提議,將武器收回腰間,望了布魯諾一眼。他對獸人並沒有其他人類那樣的成見,相反,那個種族特有的熱血和激情,與他骨子裏的冒險精神倒是有些契合。
雖然跟布魯諾先前相互告知了姓名,但是兩個人語言方麵的成功交流也僅限於此,而更多意會的東西全都包含在雙方的拳腳中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誠意?”他看向兩名聖殿騎士身邊的俘虜。從剛才爭論的時候起,被束縛起來的三個獸人首領就一直狠狠地瞪著他們。
“你們該不會是想要放了他們吧?”拉莫洛克感覺這一晚上自己頑固的思維不斷地遭受挑戰。撇開忤逆了正義不說,要是放了獸人首領,這麼多獸人會輕易放過他們幾個嗎?
“仇恨隻能蒙蔽我們的雙眼。如果隻是停留在過去,什麼都不會改變。為了不遠的將來,我們應該嚐試著做出正確的選擇。”加拉哈德解開了俘虜身上的繩索,任由他們歸隊。“塞爾薩瑪的事情很遺憾,獸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兒……如果他們自己不說,我們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獸人們依依哦哦的交頭接耳,對人類的舉動感到很奇怪。曆次戰爭中被人類軍隊俘虜的獸人,沒有一個在受盡折磨後活下來的。
布魯諾與另三名首領似乎就這件事爭論了起來,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激烈肢體衝突。數分鍾後,布魯諾朝著丁毅伸了伸手,像是叫他靠近一點。
丁毅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看樣子布魯諾用武力搞定了他的同伴們。當他一步一步走近時,明顯注意到了其他獸人眼中的提防之意。
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兒看過的一句話——“不管你是哪裏的人,微笑都是全世界通用的語言。”丁毅隨即掛上了笑容,讓自己顯得更友好一些。